第 52 章-第3/6页



    纪慎语不敢,他想进去,想换丁汉白出来。

    丁延寿问“你学不学好他是撬不动捶不烂的臭皮囊,你呢你要捱到什么时候认错”他与纪芳许知己半生,接下纪慎语照顾教养,疼了夏秋冬,在这初春竟然给他当头一棒。

    亲儿子和养子搅和在一起,疯了

    男男相亲只在茶余饭后的嚼舌里听过,他半百年纪见识了

    丁延寿开了书房,取了鸡毛掸,终于要动这场家法。一棍棍,虐打仇敌般扬手挥下,丁汉白死咬住嘴唇,一声声闷哼,一道道血印,那米白的衬衫浸出血来,他从沙发滚到地毯上蜷缩挣扎。

    纪慎语还没扑到对方身边就被姜廷恩和丁可愈死死拽住,丁延寿说“你愿意跪就跪,跪一分钟我就打他二十下,现在已经皮开肉绽,要不要伤筋动骨你决定。”

    姜廷恩急道“快走吧你想大哥被打死吗”

    丁可愈干脆劝都不劝,直接将纪慎语朝外拖。纪慎语眼睁睁看着丁汉白浑身渗血,尝到了走投无路的滋味儿,他挣脱开,狂奔回小院翻找药箱,疯了似的,攒了一袋子塞给姜廷恩。

    他抖动嘴唇“这是消毒的,这个止血镇痛吃一粒这个镇痛,纱布要轻轻地缠,吹着点,给他喝水,多给他喝水”

    丁可愈一把抢过“你们不是牛郎织女,大伯也不是王母娘娘,能不能别想棒打的鸳鸯一样”吼完,难为情得很,“那天撞见你们胡闹,看姿态是大哥弄着你你真是自愿的”

    纪慎语风声鹤唳“你要给师父复命”反正脸皮无用,他切切道,“三哥,你听清,我是个私生子,最会的就是心术不正勾搭人,偏偏还喜欢男的,所以祸害了师哥。”

    姜廷恩破口大骂“你他妈在说什么有这个工夫抢着担责,为什么不立刻分开”

    纪慎语转身回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知道那鸡毛掸子抽在丁汉白身上时,他疼得五脏肺腑都错了位。

    棍棒已停,鸡毛掸子上的铁丝崩开几圈,丁汉白更是奄奄一息。“孽障,我真想打死你绝了后。”丁延寿伤完身诛心,出屋走了。

    丁汉白半睁眼睛,视线中阵阵发黑,昏了。

    再醒来时又躺在了沙发上,擦了药,姜廷恩伏在一旁端详他,哭得抽抽搭搭。他费力抬手,拭了泪,拍了肩,气若游丝“慎语怎么样”

    姜廷恩气道“赶出去了,这会儿火车都到扬州了”

    说着,东院两兄弟过来,一个端着餐盘,一个抱着衣服。丁尔和抱起丁汉白扶着,丁可愈挤开姜廷恩,捧着汤要喂。

    瑶柱都切得极碎,仿佛怕咀嚼累着,每道菜清淡、软烂,饭里还搁着蜜枣红豆。丁汉白一口口吃着,似笑非笑,嘎嘣一声,饭里竟然藏着颗八宝糖。

    丁可愈说“小姨做了半天,多吃点。”

    丁汉白骂“少他妈此地无银三百两,纪慎语的手艺我尝不出来”

    姜廷恩又开始哭,佛祖耶稣观世音,对不起***,对不起祖祖辈辈,眼泪都要溅汤碗里。丁汉白吃完换身衣服,摇摇晃晃地坐直身体,看着那仨。

    残阳如血,他忽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丁尔和一直没吭声,此刻开口“大伯打完你留着门,就是让我们来照顾你,估计再过两天就能消气了。”

    丁汉白垂下眼,哪有那么容易,只挨顿打就能换父母的妥协他从未如此肖想。但他早考虑到最坏的结果,逼着纪慎语跟他好的时候,那日晨练他求丁延寿的时候还有,从梯上抱下纪慎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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