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23. 梦-第2/2页

　　安晴如是说着。

　　“学校……K区？”

　　罗格完全混乱了。

　　“看来，必须先给你说一些事了……跟我来。”

　　安晴推开安全屋满是铁锈的闸门，外面是狭窄的通道，罗格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狭窄通道里也相当昏暗，如同游戏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恐怖氛围，前后皆是望不到尽头，只有昏暗的电杠微弱照明，到处都是零散废置的药品手推车，输液架，血氧仪和铁床，这些满是凝固血污的地砖和墙壁像是地狱。

　　走廊两侧一扇扇满是铁锈的闸门数都数不过来，不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

　　“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么？

　　安晴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知道。”

　　罗格实话实说。

　　“……”安晴扶额，“就像老鼠实验一样，如果把老鼠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它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困住的事实，从而放弃脱逃。

　　但只要设置一个迷宫，以它的智慧，就会陷入无止境的探索，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被困住的事实。

　　人类也是一样，困住老鼠需要迷宫，而困住人类，则需要信息社会，需要输入控制波段。

　　外面看起来是无垠的，自由的，但实际上是被束缚的。”

　　安晴随便走到一扇铁闸门前，打开了那道门，对罗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罗格看了一案锈门上的铭牌，居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安晴要说什么，但还是走了进去。

　　安晴继续解释着。….

　　　　“之所以电子游戏会全是封闭场景，因为这里是只存在于概念的世界，用来囚禁人类‘在牢笼外’的源程序，所以都会以，学校，工厂，监狱或是精神病院等等的形式出现。

　　现象是本质的本质，主体是对象的对象。

　　我们是通过噩梦之匣黑进来的，但其他的人，非游戏玩家的人，我们可以直接看到他的本质，他的源程序，他的内心。”

　　安晴也看向里面的家伙。

　　罗格怔在原地，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邪恶和畸形的生物，比狂化后的段辉还要丑恶无数倍。

　　像是在姬奸者的大染缸乱轮了一千年出现的产物，内里被关着的生命四肢严重萎缩，头部却肿胀得像是怀下多胞胎的孕妇，那发狂的不可名状的巨无霸头颅似是小孩儿玩耍的橡皮泥般来回变形翻涌，从上面的千百个孔洞中不停分泌出画家调色板一样污浊的颜料，这些色彩流淌成一幕幕碎片化信息，极度扭曲龌龊到令人发指的画面流过它自己的全身，流淌过它自己的头颅，再被那张大嘴吞噬回去，每一个发声器官都在舒适的呻吟着。

　　罗格怔了一会儿，游戏指令是跨越噩梦和真实的，他切出来复枪，就准备给这怪物一个痛快。

　　“别，这是在杀一个……无辜的人，在这里死了，他们现实中也会脑死亡。”安晴制止了罗格，补充道：“每一扇门后，都有这样的家伙，这家伙还好。”

　　罗格放下来复枪，走出来关上了门。

　　“这叫还好么。”

　　罗格无言以对。

　　或许……

　　世人都需要一场公正的审判，控诉麻醉人的无线电，无人过问他们混乱的神志，他们的双手和悬而不决的陪审团。

　　否则他们自己只会踏上疯人院的舞台表演自残和自杀的滑稽演说，请求立即实施脑叶切除。

　　但没有医生会那样做，这噩梦无法终结。

　　除非将人啃噬到只剩下一地血泥和假发，泪水和手指，这病房中疯人们无法逃脱的恶运。

                                     .

　　大贤至圣先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