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善良的吗



    谢航终于在隔了多年后,再次走进哥哥的房。现场惨不忍睹。正对房门的墙面已经完全坍塌,漏出里面的红砖,红砖并没有被熏黑,估计是高压水枪喷塌的吧。破碎的窗户都已经卸了下来。地面上布满烧成黑炭的物品,席梦思只剩一张弹簧,其它就没放分辨了。天花板上的钢制吊扇,三片扇叶子都垂了下来。妈妈的尸体就直挺挺的躺在弹簧的旁边,头朝门,脚指弹簧。有一只脚已经烧没了,整个身体烧成黑炭,也没办法分辨是仰卧还是俯卧。其时谢航也没敢细看,粗粗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

    火葬场的人在尸体旁点上了一柱香,打开手机播放起念经的音乐,唱点什么反正也听不懂。两个工作人员将尸体装入尸袋,拿出油性笔让谢航在尸袋上写上死者姓名。因为尸体确实没法辨认了,怕火葬时出错。两人一前一后提着尸袋,让谢航也提一个角。下楼时遇到一个正要上楼的中年妇女。她见状就像撞见鬼一样,仓皇逃下楼。看到谢航他们跟了下来,又尖叫着慌不择路地往外跑。直到尸体装车离开,才嘴里念念叨叨地走回来。

    等火葬场的车离开后,谢航又回到烧毁的家,各处看了一下。除了哥哥的房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外,客厅是木质吊顶被烧没了,家具只烧掉了靠近哥哥房门的一只音箱。爸爸的房是带阳台的,就只有床板上烧了个澡盆大小的洞,床上没放任何东西,房间墙壁也没怎么熏黑。而在中间的谢航小房只是熏黑而已,并没有燃烧的痕迹。

    站在哥哥的房门前,看着一片废墟。想起房间的主人,从爷爷到哥哥再到妈妈,现在他们可以在天堂相聚了。

    走出家门,看到门口贴了张巡捕出具的禁止进入,违者后果自负的通知。

    谢航来到做笔录的房间,巡灾一群人正在里面休息。见谢航过来,除灾头外都起身离开了。谢航与灾头相对而坐,灾头向谢航介绍了一下情况。

    最早的灾情电话是西塘医馆的医生拨打的,他在上班时看见这边窗户冒烟就拨打了电话。最早到现场的是学校的水电工,本想拿灭火器灭火。但一打开家门就被喷涌而出的浓烟给逼退了。巡灾的行动组赶到后火被迅速熄灭。当他们这些巡灾的调查组赶到时,第一现场其实已经完全破坏了。经他和仵作现场勘查,目前可以确定几点。

    一、现场有两个起火点,分别在死者房间和阳台房,因此基本排除意外起火的可能性。

    二、在水电工赶到时,门是关闭的,因此事发时只有死者在现场。

    三、经仵作检查,死者在起火时还活着。

    对于第一点结论,谢航没什么意见,毕竟也粗略的看了一下现场。对于第二点谢航就有所怀疑了。门虽然关着,但也可能是有外人纵火后顺手关上的啊。怎么能得出只有死者在现场的结论。对于质疑,灾头只是搪塞了一下说,这最终要由巡捕那边判断。而第三点谢航也有疑问:“既然起火时,妈妈还活着,那为什么身体是直挺挺的,看不出挣扎过。”

    “你也注意到了!”灾头好像有点小兴奋:“我找你就是因为这个。根据我的经验,被烧死的,尸体一般都是蜷缩着的。”

    谢航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像你妈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身上着火时,人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

    见谢航满脸的困惑,灾头继续说:“现在尸体的状况,有没有外伤已无法检测。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生前吃了至幻的药品。”灾头停了停,似乎在观察谢航的反应“因此我建议你们家属提出做个全面尸检,这样我们才好判断死亡原因。”

    对这点,谢航不置可否。妈妈这几年,除了买食物,整天闷在家里,都不跟任何人接触,她能去哪搞到这种违禁品。而且既然你们已经排除了刑事的可能,那尸检还有什么意义,为了证明妈妈违法吸毒了?其实就是为了好写报告吧。当然这些谢航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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