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辉光

张天然总算还是对曼斯托克抱有不小的警惕，之前视线一刻也没敢从曼斯托克的头颅上离开过，但他也没料到械灵教团的前主教会抛下宿体直接朝自己脸部电射扑来。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他也顾不上可能已经断了一根的肋骨了，只得勉强举起那把不能算轻的飞剑斜照3，以粗壮厚实的剑脊直面曼斯托克，摆出一个打棒球一样的姿势迎击。毕竟，他并非灵子受体，肯定不能使用飞剑这样的灵子装备，只能把它当成不那么趁手的烧火棍用。

 愚蠢！没启动的飞剑有什么用？！

 曼斯托克几乎要笑出声，扬声器发出近乎尖啸的吼声。他弹出被他当作手和武器使用的那两只消光金属足，自信满满地想要将张天然手中那把未约束灵子的飞剑斩成三截破铜烂铁。

 喀锵——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后，被他寄予厚望的两只金属足却并未将那把无法启动的飞剑直接斩为三段，而只是在飞剑上砍崩了一个缺口，而且金属足自身竟然也被卡在了飞剑上。

 不可能！

 他不敢置信地尖啸着，怒号着。

 而另一边，张天然却感觉体感时间整个变慢了。

 之前，在曼斯托克自高空坠落的那天，他几乎看不清那个金属头的动作，几乎没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很快就被曼斯托克制服了。

 而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仅看清了曼斯托克弹出双刃砍向飞剑的动作，甚至还有余力去观察曼斯托克的双刃卡在飞剑上时自信满满的表情渐渐转化为惊愕。特别是在剑身上泛起红色辉光的时候，曼斯托克的表情更是变成夹杂着恐惧的迷惑——

 等等，红色辉光？什么红色辉光？

 飞剑剑身上亮起了代表约束灵子的橘红色辉光——当然，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张天然知道那是什么，在剑道玄女检验修理成效时，他曾经见过无数次。对，那只有可能是一个东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斜照3上会出现外丹剑道玄女的最强武备？

 那是灵子剑气。

 型号为斜照3的飞剑通体裹上了橘红色的剑气，刺破了储藏室中的黑暗。而在灵子剑气喷薄而出的那一刹那，曼斯托克卡在剑身上的双刃便崩碎成了两截，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咔嗒声。这倒不是说这双刃有多脆弱，只是它们设计出来就不是与灵子剑气做对抗的。

 张天然胸中涌出一股奇妙的感受，他似乎能感觉到飞剑剑身之中有什么东西呼应着自己，但却隐隐又对他展现出拒绝之意。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多想，在疑惑与惊愕之中，张天然只是机械地延续了之前的动作。

 他双手握住剑柄，像是挥棒球一般将飞剑横推而出，正巧击中从空中跌落的曼斯托克，将那颗金属头颅远远地甩出了储藏间门外，砸在走廊的墙上，啪嗒一声摔落到地上。

 说来也巧，他正巧就掉在赶来的洁西努赤裸的双脚前。就是他！咳咳——嘶

 见洁西努和艾夏已经赶来，张天然勉强提起的一口气一下子松了下去。他只感觉肋骨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两只手臂近乎麻痹，左手虎口处一片滑腻。张天然猛然跪倒在地上，手中飞剑远远摔飞，剑身上原本缠绕的橘红剑气瞬间消散，重归黯淡。

 曼斯托克被砸到墙上，但他的金属躯体本就结实，除了断掉两只金属足之外无甚大碍，但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惊魂未定。他可没想到一个男人居然能操纵飞剑这种灵子装备，就没做什么防备。如果张天然对飞剑的使用更熟悉一些，哪怕只是在玄女专科学校培训了几个月——

 只要刚刚那一下不是用推，而是削，切，或者刺，曼斯托克就得捐在这儿了。

 他奶奶的，怎会如此

 虽然看似张天然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但同样战力削减大半的曼斯托克也不敢在此多呆，便毫不犹豫操纵着剩余的六只金属足，自觉地往来时的路线逃命而去。正当他要拐进张天然的卧室时，只听得背后传来熟悉的一声惊呼。

 啊。

 曼斯托克将一只广角摄像头对准背后的走廊，却发现来人之中确实有那么一个熟人——

 r04bjessiru1原来还有你。

 大约是带着一种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羞愤情绪，曼斯托克竟然为此微微驻足，甚至还想要放些什么狠话。但只是这脚下一顿的功夫，艾夏就已经随洁西努之后赶到，无情的机仆举起氮气罐，将一道液氮喷雾从中喷出，将闪躲不及的曼斯托克半只金属足连同地板一起变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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