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截阳从不为锁阴
哪怕那天边的白日,也挡不住这九座截阳塔的阴冷,俯视着蝼蚁般的生命。
世间事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谁又能真的知道它的本来。只有昨天的人才了解昨天,哪怕是留下了所谓的历史,也不过是人的好恶,真假谁又能知道呢,谁又在乎呢,世人只追求简单的好恶,仙人只接受简单的善恶罢了。
风依旧是秋风,城仍然是老城,人却不是孤人。
入夜
时雨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悠悠的几枝翠竹在风中摇曳,窗外的阳光透过稀松的竹叶,洒落满地的斑驳。
一个人在那里沉思,不寻常的一天,心里有些慌张,平日里活泼的虎子没有出来,没有了打铁声,也没有了酒香,巷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可怕。
仙人来到了小巷,小巷变得安静了起来,王婶没有喊他去隔壁吃饭,刘叔的面摊也早已没有了吆喝声,平日里的嘈杂消失了,就连小黑也在墙边早早地睡去了。
仙人来了不应该是普度众生吗,众生都去睡了,还普度谁呢?
窗外的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少年向墙边挤了挤,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凉,少年心想。
小姑娘被怪仙人带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他们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但是他们不让他离开这里。
少年人没有从小姑娘的眼里看到什么,依旧是开朗快乐天真,可是他从那个冷面的老仙人的脸上看到了无奈不解和冷意,我做错了什么,没有吧
少年的心事谁能够看得透,谁又会去在意一个少年的心事,何况还是一个没有心的少年呢,也许只有那个小姑娘愿意陪他哭陪他笑了吧。
真好,这般年少这般凄苦还有人愿意陪他,真好,只是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少年心想。
屋外是难得的幽静,没有吆喝声,没有吵闹声,没有狗叫声,也没有风声,似乎这风也变得安静下来。
只有那依旧在屋顶上躺着的女子,闭着感受着周围的阴冷,她身旁的玉珏依旧泛着清光,只是弱了一些。
躺在屋顶上的女子,似乎在思考,似在焦虑,还记得十字坡上的少年苦笑,还记得那整理衣冠一路跑到溧阳城下的少年,这般人间的真情,这般没有做作的真情少年,却是注定就要死去的人,是世间不能所容忍的。
可笑,修仙问道,却不能为人间排忧解难,有何用。
难怪师傅临终的时候说不要对人间好奇,不要对人间眷恋,不要对人间不忍,最后伤的是自己,可是这人间的祸是由谁而起,云墓里的我们终究还在这人间,相比于世人我们算什么,是人还是仙,没有了修为,可怜不如人,连情都没有。
屋里了的少年躺在寂寞里,感受孤独,回忆着温暖;屋外的白衣女子睡在凉风里,感受人间,回忆着悲凉。
两处闲愁,一般风景,可叹,可悲,仙如此,人如斯。
没有人知道小屋内外的仙人在想什么,仙人们在忙着去拯救所谓的人间,却不顾一个可怜少年;凡人们在忙着生计,却不知还有人活在悲哀,等待明天,等待未来,如果还有明天,如果还有未来。
挽救人间的仙人,此时在留人巷最近的古塔边,凝视着那浓郁的阴气冲击着封印,是什么让这阴气奋力的撞击着古塔旁的封印,是什么驱动着这力量,又是什么吸引着他们。
白衣老者依旧是那一副绑着的脸,他将头转向留人巷的方向,又看了看这古塔,一言不发。
然后带着两个云墓里的长老乘着脚下的飞剑飞往溧阳城中那最大的古塔旁,停留在古塔的顶端,看着那纹丝不动的古塔,没有半点阴气在向外泄露,慢慢的将绑着的脸更加的绷紧了几分。这最大的截阳塔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留人巷那边的阴气奋力冲击,接着他又带着两位长老飞到其它的几座截阳塔的地方去查看,每过一处他的眉头就越加的皱紧,最后他们停留在溧阳城头上,静静地看着那竖立在城里的几座截阳塔。
此时的城墙上还有之前带着小舞离开的墓老和小舞,老仙人拉着小舞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城内,没有古怪,一脸正经的样子。
没有和来到这里的云老他们打招呼,就直接开口说道云师弟,你还记得师傅的话吗?截阳从不为锁阴,如今阴玉早已经不在阵里,这截阳塔不过是摆设罢了,还是早点通知师兄吧,这千年之乱也许又要开始了,还是尽早的准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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