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色黎明



我像条将死的老狗瘫在牢房中的椅子上,身上渗出的鲜血顺着身体无声地向下流淌着,仿佛暗红色的泪,慢慢也将椅子染得通红了,这是村民们悲愤的制裁。

 我用没那么肿胀的右眼看到了牢笼外的安德烈壮硕的身形,此刻的他怒目圆睁,见我苏醒,激愤又悲哀地呵斥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方才,安德烈从人群中挤到最中央,以雄浑的声音喊道:同志们,请先住手!不要再打这个王八蛋了!我要讲两点事情,请大家赶快注意!

 那愤慨又嘈杂的人群,很快便停止了对我的殴打,迅速安静了下来,从人们的神态中,那并非是出于对这个巨汉的恐惧,而是发自心底的尊敬。

 第一,请同志们立刻从这里让开一条路。安德烈用手臂指向一个方向,人群随之沿着那个方向打开了一条缺口,在缺口的尽头,看到了树懒苍白的脸。芽芽还有气息,树懒,你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护送到实验室,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用手头的机械设备保住芽芽的命。芽芽的父母,自行前往净化水站,到时候有人会告诉你们秘密实验室怎么走!

 不等芽芽的父母反应过来,树懒就把芽芽从她父亲的臂弯中夺了过来,像一道寒光般抱着她钻到了飞艇中,嗖的一声,消失在了远处的楼宇之外。

 安德烈将视线从飞艇远去的方向移了回来。第二,我想抱歉的说,你们还不能杀死这个男人!人群立刻从寂静中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为什么?先生!他该死!

 先生!对这种人您没必要像往常一样仁慈!

 村民们悲痛的质问他,只是心中已经默许了安德烈的决定。

 同志们,我与你们一样,无比憎恨这个外乡的魔鬼!我恨不得现在就亲口咬碎他身上的每一块血肉!但是,这个垃圾却是在联邦里面担任一个极为特殊的角色,我认为他活着,会对解救我们伟大的首领提供极为关键的信息!他要是现在死了,领袖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煎熬恐怕还要持续无数年月。所以同志们,请看在我安德烈的面子上,暂时留他一口气,等领袖解救成功之后,我以名誉担保,一定会把他交给大家处置,交给芽芽的父母处置!到时候随便大家要杀要剐,我安德烈都不会干涉!大家可以给我个面子吗?

 也许,就这样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芽芽死了吗?我向着那个巨大的身影方向问道。

 该死东西,别说的好像你很在乎她一样。

 我很在乎。

 芽芽是不是活着,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就算她命大活了下来,这辈子也永远残疾了。可怜的孩子,她可是出了名的跑的最快的孩子。

 听他这样说,我想芽芽大概是活了下来。狂暴的安德烈,也许确实有一颗善良的心。请相信我,我认识世界上最好的一名科学家,也许他会克隆出芽芽残缺的那部分集体

 快住口吧蠢货,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他满嘴鄙夷地打断了我,不就是那个狗日的肖克罗斯吗。

 为什么?安德烈?既然你知道他,一定知道这对博士来讲并不难啊。

 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叫我的名字,我真会他妈的撕烂你的狗嘴。

 那孩子还有救!相信我!只要她活着。

 要不要救,被谁救,你我说了都不算。我确信,她的父母宁愿女儿死掉,或是一辈子残疾,也绝不会接受那个该死的联邦半点虚伪的施舍。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对联邦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他妈的哪来这么多问题?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别他妈的赖着不走了。安德烈打开了牢笼,抓着我的胳膊稍一用力将我整个扛在肩上,如果他真的想留我活着的话,要是他对我再做一两次这么粗暴的动作,恐怕我就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和叶,这小子醒了。你研究研究看他是怎么逃出去的,这次可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了。安德烈推开了一个研究室的门,粗声粗气地讲道。

 我没有犯错误。和叶不服气地对安德烈说,要是硬说错误的话,也是你的设备太老了,突然断电这事儿你说是我们俩中谁的问题?

 哈哈哈,别生气嘛叶子。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大汉讪讪地笑着,仿佛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子,不过这电断的确实蹊跷,而且这个垃圾能在断电的一瞬间立刻找到最佳的路线,并以最快的速度逃脱,我确信这一定是他捣的鬼。我们将他带到设备间的途中他绝不可能看到任何周边环境,而且一切藏匿的通讯和定位设置也都处理过了,我想叶子你来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他的身体里植入了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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