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羞辱
这样的痛苦几乎持续了两个时辰,江映月无比清晰的感受着男孩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像浓黑的水淹没了溺水者。
她猛然惊醒,身上被疼得冒出了虚汗,如此感同身受。
连她也未曾发觉,早已是泪流满面。
江映月侧身下床,支开了一扇窗户,雨已经停了,此刻的穆王府静得只能听见雨滴从房檐落入水潭的声音。
原来云子瑜的过去,也是这般不幸和惨痛。
江映月甚至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是如何笑做到脸相迎,无声无息的蛰伏在杀人凶手底下长大。
那他到底需要她做什么?
仅仅只是解咒那么简单吗,云子瑜千辛万苦做了水穷处的尊主,他一定是要复仇的,那她也是他复仇路上的利用品罢?
所以,重时当年的死,也是为了他的复仇大计。
江映月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她早已不知不觉走进了云子瑜编织的一个大局,所有人都得为那一夜付出代价。
那么梦境里那些人都还有谁活着?那个剜他心口的女人又是谁?这与江家灭门会不会有所关联?
还有,她入梦的这个能力到底什么原因?
脑子里一团乱麻,已知的信息太少了,总有种仿佛窥见了答案又困在迷雾中的感觉。
天上黑漆漆看不到尽头,女子倚在栏杆上,不知该信谁。
……
宣阳侯府。
烛火烧得噼里啪啦,拓跋图出神的盯着桌案上信函的内容,下人有人试探着观察了番他的表情,辨不出喜怒。
那信函自宫中传来,写了皇帝对南域战况的态度,还写了邕国传来了求援信,祐国最近动作紧张,相信不出半月就要开启侵略邕国的行动。
邕国新帝刚刚即位,女皇秦少珩听闻与祐国国君颇有渊源。
祐国国君萧元怀在夺嫡之胜出,一年前做了祐国新的国君,为人城府很深,他做君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这些拓跋图都不关心,他在乎的是这场支援仗皇帝还会不会派他去。
信函上虽说皇帝对他家南域之战失败没有说什么责怪之语,最近又闹出这等丑闻,难保皇帝不会疑心,派别人去。
拓跋图闭了闭眼,实在是难办啊!
要他吃下这个哑巴亏,他绝不肯!
“让你派人去请的人怎么还没到?!”拓跋图将火气撒在管家身上,后者扑通一跪,他实在不知啊,那位凭仗不知是谁,摆的脸色可不好看。
涂西鲁姗姗来迟,等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拓跋图脸都黑了。
“末将涂西鲁见过宣阳侯。”
拓跋图紧盯着来人,这人是武将中的后起之秀,能力在他儿子之上,一想到这样的人才是涂青山那个老匹夫所出他便恨得牙痒痒。
涂青山当年不过他手底下一介无名小卒,瞻前顾后谨小慎微,吃了狗屎运得前国运官江违的扶持才走到现在,竟然还生了一个争气的儿子!….
涂家如今依附穆王一派,皇帝又被穆王拿捏在手上,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将面前这位涂西鲁送去支援邕国。
可拓跋图投靠相国已是板上钉钉,如今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拓跋图不信邪,整理了一下情绪,命管家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涂西鲁面前一一打开,便开门见山对涂西鲁道:“涂少将前途无量,老夫对你很是欣赏,你若肯,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我可保你一世平步青云。”
涂西鲁冷眼瞧了地上两箱金灿灿的金砖,心中对拓跋图的不屑索性直接表现在脸上。
“谢您的好意,只是这世上绝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涂西鲁还是觉得脚踏实地更让人安心。”
言下之意就是,你拓跋图不安好心,说的话干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信。
拓跋图咬牙切齿:“你……别不知好歹。”他被呛得脸色红了又青,精彩万分。
“若宣阳侯没有要紧的事,那末将就先告退了,明晨还有早朝,可别耽误了皇上的要紧事。”
涂西鲁丝毫不给他面子,连拓跋图剩下的话都没听完转身拂袖而去。
“啪——”手中的毛笔终于折断,管家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家老爷手中的毛笔,这已经是这几天老爷折断的第八根毛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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