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旧年密辛



众人等了一会儿,有个侍卫便带着江违来了,他刚至便麻利的附身而跪,朝将军行了个礼。

 江映月皱了皱眉,印象中父亲温和正直,且不说这个反贼上位已是天理不容,江违竟然毫无气节的臣服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有奶娘抱着孱弱的婴孩进殿,孩子不过半臂大,了无生气的闭着眼,连连哭闹声都没有。

 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孩,模样约莫六七岁,其中一个锦衣华服,大概是这些人口中季王的遗孤李瑾。

 李瑾被人制住,嘴里被麻布堵住,额头上因为磕绊留了血印子。

 他不哭不闹,一双眼睛狠戾的盯着那将军的背影,他方才举家被灭,亲眼看见父母惨死在面前。

 江映月忍不住心口一疼,她的家也是这般被人屠戮。

 再看那将军,他转身睨了一眼仍旧附身而跪的江违,又被男孩如实质的眼神吸引过去。

 果然虎父无犬子,兄长,你该谢孤留了你的命根子。

 接着他一声令下,江违与婴孩李瑾数人进了内阁,江映月也想跟过去一探究竟,却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挡住了路。

 这是梦主最不愿记起的场景,她也无法窥探了。

 接下来整整三个时辰,内阁传出少年痛苦至极的嚎叫,那声音穿透了大门,震得人头皮发麻。

 大殿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的等待结果。

 天微微亮,黎明即将到来,最后一点夜色都被白色吞没之后,内阁的门终于开了。

 李瑾脸色惨白,表情依旧维持着意识清醒的痛苦,紧闭着双眼,眉毛都皱在一起了。他心口上被剜去了一块肉,右臂上也让人割开了口子,一条散发柔光的黑线自伤口和心口出延伸汇合,另一头系在了婴孩的额心。

 这便是诅咒。

 那将军急切的揪住江违的衣领,询问诅咒是否成功。

 江违微微颤抖着,连连叫到事成,小皇子的命保住了。

 那人冷笑几声,终于还是克制不住仰天大笑,他双手高举,连连迈步冲向死去的皇帝:孤赢了,孤赢了!

 梦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江映月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她仍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出现在那里?这会不会与江家灭门有关系?

 她现在一团乱麻,在黑暗的笼罩下女子只觉得十分不安,她努力想要撕开面前的黑暗,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任何东西。

 她怎么醒不过来!

 公子,汤药煎好了。千朔端来一碗汤药,置在了木桌上,他转目看了一眼任旧昏迷不醒的江映月,女子嘴唇干裂发白,为了不压迫后心的伤口,公子将她翻了个面躺着。

 已经半个月了,云子瑜每日都窝在这间小屋子内,替江映月诊治。

 先放那儿,你过会儿再去弄些白蔹当归和人参,这些药材快没有了。公子王廷那边催的紧。千朔几度欲言,奈何主子一门心思救人,他们在水穷处滞留的时间太长了,这样下去必出端倪。

 云子瑜停下手上正用毛笔记个不停的动作,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用力捏了捏眉心:她如今移动不得,那一剑伤及心脉,舟车劳顿岂不是教我这半月的努力白做了?

 千朔单膝跪地:公子,实在没有时间了,若让人瞧出不对,相国如今咬得正紧,又要废兄弟们多少功夫,您就当替属下们想想吧!

 江映月也不是非要不可,公子近几年来为了那老女人空口无凭的说辞就将江映月养在身边,这女子能不能借咒根本尚未可知。

 您已经耗费太多时间在她身上了。

 云子瑜转身不错眼盯着千朔:你去备车吧,即刻出发,咱们回翊都。

 他何尝不知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希望渺茫的赌注,可是万一呢?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他绝不会放过这唯一一个能够借咒的机会,江映月的命必须留着,她必须活着!

 千朔领了命,转身离开了屋子,云子瑜推着轮椅凑近了江映月:你若还有良心,就抓紧醒过来,多久没回翊都了,我带你回去。

 木桌上的汤药从滚烫变得温热,男人大手捞起瓷碗,舀了一勺,唇瓣试了一下温度,便放下瓷碗,捏住了江映月的脸。

 他用力一掰,女子嘴巴终于张开,他将汤药喂给她,再强迫其闭上嘴,抬起江映月的脖子,用力一推,汤药终于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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