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巨蟒
嗯额
宫斌伸着懒腰坐了起来,床板也跟着发出吱呀的响声,拍了拍还有些眩晕的脑袋,看一眼窗外,庆幸没有起的太晚,离乡的日子将近,还有件事搁在心里,一直没有去做。
父亲早早就出了门,自演武结束,宫成仁又开始张罗起来铁匠的营生,不过这次不是去刘记的铁匠铺卖把子耍力气,而是打算自己张罗个铺子。
床下是宫斌的藏宝阁,里面有硬弓箭囊绳索和几个他亲手自制的小陷阱,总之,尽是些和打猎有关的玩意儿。
把弓箭绳索等物挎的挎背的背,还在腰间插了一把匕首,宫斌打算在离乡之前最后一次入山。
一路脚步走得很轻快,有只灰色的野兔人立而起,立着长长的耳朵远远地看着宫斌,好似在跟他道别,心里揣着事,路上打猎的机会虽多,却也都没有理会。
月下,宫斌来到了那片沟壑纵横的区域边缘,虽是出门前没有跟父亲打声招呼,不过想来父亲看见弓箭被带走,自然能猜到他的去向。
是夜,辗转反侧,宫斌想起生母,她葬在山岗背面的树林里,墓碑旁边种满了鲜花,父亲说过,这些都是母亲最喜欢的花朵,她好像花儿一样美丽,前几日,他还和父亲一起为母亲送上花束。
可惜,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宫斌睡不着,孤独寂寞的时候,总能勾起一些平常想不起来的事情,父亲好友来探访时,他隐约间听到过,好像说母亲是滨城林家的千金小姐,母亲的哥哥反对母亲和父亲的婚事,似乎母亲的死也和他那位素未谋面的舅舅脱不开干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宫斌没有答案,想不通亲哥哥为什么要逼死亲妹妹,宫斌也有自己的答案,那是源于父亲那天说过最多的自责话语:都怪我,因为我不够强,所以才没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我要变强,一定要成为强者,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自那天起,宫斌暗暗发誓。
一夜未眠,宫斌把漫天的繁星盼成了日出。演武途中,他曾在此处发现过沟壑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只因当时没有绳索才放弃一探究竟的念头,而今天,他依旧等在这里,等待着闪光的出现。日头向上爬着,宫斌没有白等,闪光出现了,像是块镜面般的金属镶在沟壑中的石头缝里,反光点很刁钻,再三确定位置后,宫斌来到沟壑旁,将绳索一头系在一颗树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腰间。
一点一点地放着绳子,宫斌缓缓向下,这里的沟壑十分险峻,毕竟是夏侯耀劈砍出来的杰作,虽然过去很多年,却依旧没多大改变,沟壑两侧的岩石极其平整,想要下到沟壑里面,也只能靠双脚蹬着岩石,和绳索的拉力支撑着身体,几乎没有什么能落脚的地方。
就是这了。
宫斌下到了那个发出闪光的位置,可奇怪的是,那里并没有什么白色或是银色的金属,而是有一根漆黑的棍子插在岩石缝里,拇指长短的一节露在外面,棍身两指粗细,仔细看,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
是这东西发出的闪光?宫斌有些疑惑,握住棍子,打算把它从岩石缝里抽出来看看,而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丝丝的声音,骤然间,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一股毛乎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慢慢地转过头,两只猩红色磨盘大小的眼睛正在瞪着他,一只巨蟒不知从何而来,长长地蛇信吞吐着,分叉的舌头几乎就要碰到了宫斌的额头。
这也太大了!
宫斌沉浸在震惊和恐惧之中,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背后的冷汗已湿透了衣衫,巨蟒在缓缓蠕动着,鳞片与岩石摩擦,发出金石摩擦那种令人牙酸的响声。
我不能死,不能!
猛然间,宫斌止住了身体的颤抖,上下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心中的恐惧竟转为愤怒,他抽出腰间匕首怒视着巨蟒,在这一刻,他已不再是猎人,而是一只随时准备拼命的野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斌那副狰狞的模样,巨蟒的头竟然缩了一下,一双冰冷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拟人的光芒,它那巨大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向上盘旋蠕动着,头颅渐渐昂起,几乎快要伸到沟壑之外,遮住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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