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个男人好强

    正在像检查自己损坏的玩具一样，在尸体上检查探索的板寸头，终于有了动作。他缓慢得像是木偶娃娃一样的扭转头颅，划过肩膀，又继续向后。诡异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看了一眼场中暴走的韦氏清，又盯着旁边的胖子同伴一眼。

    胖子被他看得一惊，那双略显斯文的眼睛上，数字和字母像是溪流一样往来不止，闪烁不定。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和价值就像那上面一串串转瞬即逝的数字一样被人审视比较着。自己不像在和人类对话，而是在和一台机器交谈。

    凄冷的夜里本就寂静无声，广阔的街道上只有他们几人，身后是血肉突变的怪物，眼前是把人命看成数字的机器。脚下是同伴扭曲的身躯，耳畔是垂死的呻吟，不远的地方还伫立着一个廉价玩偶般没了脖颈的同伴。

    鲜血在冻结，脚步在颤抖。胖子想逃，又想到了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儿，身患重病的老母。选择看似很多，但其实根本没得选。他只能看着对方，完成这份工作。

    中间的韦氏清把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像拍坏一个玩具一样，把脑袋打进胸膛以后。就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眼神中一阵清醒一阵混浊。一边想着好困好想回家睡觉，一边想着用鲜血沐浴全身，脑袋左右摇摆着，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傻愣愣地待在原地。

    昏暗已久的天空突然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

    嗒……

    嗒……

    嗒嗒……

    雨天穿的衣服总是不透气的，闷闷的惹人讨厌。而平时穿的衣服增加了舒适性，也不大可能带上完全防水的属性。

    在场的人显然都没有做好防雨的准备，西服西裤沾染了水滴很快贴紧了身体，或精瘦或壮硕的肌肉曲线暴露无遗。地上的两人像是感受到了水体的滋润，蜷曲的身体像是熟睡了一样模样安详，鲜血被冲刷掉，混杂着泥土碎叶像是红色的溪流一样汩汩地留下两侧的下水道。

    汽车闪亮的大灯变得迷离起来，韦氏清刚买的风衣有一定的防水效果，但是脖颈和胸前的伤口依然被无孔不入的雨点渗了进去。旁边的那位就像不受风寒紧紧缩着脖子的瘦弱男孩，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哥哥带着弟弟雨中漫步一样浪漫。

    板寸头眼镜里的数据流微微停顿，喉结鼓动，传出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抓住目标，生死不论。”

    胖子微不可察的一点头，既然没有选择，那就玩命吧。

    扭头和对面的瘦高同伴一对眼。两人同时向中间奔了过去。胖子大踏步向前，每一步都是一米的距离。瘦子紧步快跑，步伐虽小，但是速度极快。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韦氏清身边。

    没有丝毫停歇，胖子左前迈步站定，右拳夹杂着呼呼破风声，一拳击在韦氏清胸膛之上。而瘦子像是滑倒一般跌落在地，双手一撑，借势用力，双腿一前一后提向人体上最脆弱的小腿骨。

    胸前的大力冲击硬生生将韦氏清胸膛打的凹进去一寸，小腿骨咔嚓的声响传来。庞大的身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将泥水溅起老高，喷的两人一身。

    两人对视一眼，成了？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简单的成功了。难道刚才已经是强撸之末了？枉费自己提心吊胆。

    但也不敢大意。胖子飞身而下，双肘冲着前胸下落。瘦子双手一腿绞着破碎的腿骨，另一腿冲着两腿之间就踢了过去。

    骨骼的断裂，内脏破碎的触感从肘击的位置传来，隔着富含弹性的肉皮隐隐的就能感觉到地面。胖子心中正隐隐欣喜。一声破碎声从下方传来，噗地一声爆掉的声。胖子低头一看，即使知道是同伴，双腿之间也是一阵收缩。不过下一刻身下一声痛苦的嚎叫伴着巨大的力量就将两人掀飞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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