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拉钩。”

    紫鸢盘着淡紫色长发,强忍自己想要加速的语气。

    她清楚,现在任何分贝高于40的声音都会让身前的血人感到不适。

    虽然紫鸢清楚,完全失去血色的他,

    依旧会在苍白的嘴唇下咬紧牙关。

    站在对面的白袍男子依旧是缓缓地将器具握把一侧,朝着自己递过来。

    男人依旧带着微笑,让人安神。

    分明刚才紫鸢还是面对如泉涌般突出的鲜血,分明还是狂跳的内心。

    他究竟是谁?

    紫鸢对这个永远一袭粗布白袍的男人的印象,依旧是在“乐芙兰”号上,自己被对方一击击倒后,他在暴雨中对自己淡淡的微笑。

    这个男人的微笑有一种可怕的力量,他似乎掌控着一切,而可怕的事是,一切似乎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分明可见的,鲜血止住了,自己的心也无比的平静。

    很快,少年的眉头逐渐舒展,侧颜的隆起的咬肌也不再紧绷。

    现在的艾伦,汗珠静静地缀在他发尖。

    他睡着了,依旧像个孩子。

    为所喜欢的用尽全力,为所认定的完全卸下防御。

    然后安安静静地睡去。

    紫鸢缓缓移开自己投注在少年侧颜上的目光,发现一袭白袍的男人收起了微笑,只是静静用右手端着一块泛着薄薄热气的方巾。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

    “但是谢谢。”

    紫鸢接过方巾,分明自己满额头都是汗珠,她还是用自己最轻的力度,缓缓为少年擦拭着汗水。

    在紫鸢的余光中,她看到了男人又恢复了微笑。

    雨,淅淅沥沥,也收敛了。

    好安详。

    …

    雨,点点滴滴,变小了。

    在科西嘉岛上的冬日乡村,似乎小雨总是不断。

    可祖母总说,

    “Lapluied’hiverestor”(法语-冬雨是碎金儿)。

    紫鸢不喜欢雨,因为每每下雨,去那个花园玩时就会弄脏自己最爱的乐福鞋。

    但紫鸢还是每每忍不住寂寞,偷偷跑出门,推开带着丁香花纹的青铜栅栏门,撑着那个舞步优雅哥哥的白色衬衫,坏笑着跑向花园。

    这衬衫是她趁金发哥哥跳舞休息时,换衣服时偷来的。

    这个时候,祖母围着白色围裙追了出来,手里满是奶油。

    紫鸢知道,祖母会威胁自己——再跑,下午就没有香蕉奶昔喝了。

    可紫鸢不管,她知道只要赶在饭点一个钟头前再被逮住,(因为那时祖母要回去监督女仆们准备午餐),祖母依旧会给她做一杯甜而不腻的香蕉奶昔。

    跳跃着,以紫鸢轻盈的芭蕾舞步,她很有芭蕾舞的天赋,加上有金发哥哥的指导…

    想到这,紫鸢不禁将撑在头顶的手收到脸颊两侧,可是却忘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花园石阶入口。

    “chéri!”(宝贝!)祖母的声音中气十足,隔着密织的雨幕与宅子前半亩葡萄园都能听得清楚。

    “Ah!”紫鸢一声尖叫,下意识用手中白皙的衬衫撑地。

    祖母的速度很快,在听到紫鸢的呼喊后很快就来到了浑身湿透的紫鸢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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