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饮长安东市中-第2/4页
玉衙诸人平日所挂,皆是虚衔,亦不干预地方政务、军事,闲享食禄。可一旦地方出现武道高手,违法乱纪,而地方刑狱不能制者,经由地方奏请,便会奉旨平乱。其晋升之道亦极简单,唯以修为高低评判。凡各门主、楼主,无一不是五经高手,城主修为更在六经之上。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玉衙之众虽助李隆基稳住各地,但也皆是各地深俱名望的世家高手,为防异心作乱,凡入玉衙之人,皆需将个人行炁之法及功体效果详记,以作信存。但相应入了玉衙之人,每三年亦可有一次机会,入凌烟阁观他人心法,启发互进之间亦形成了制衡。
待谢承之将心法备述,阁监将其领入凌烟阁,介绍道:“这阁子分为三层,这一层录的乃是各地三经以下高手之功,往中间那层俱是四五经的心法所成,再往内那层则是六经以上的心法,不过要到各门主、楼主和城主方可入内。今日只做巡游,待三年后,你若还在玉衙,可在此任读十二个时辰。”
谢承之随其游览,只见其名录中,长孙、尉迟、萧、张、程、李、高、柴、秦、虞、唐、崔、卢、王、裴等各大世家,无所不有。这玉衙虽是制衡各大世家而生,但各大世家为利用玉衙资源获取消息,亦遣派了不少世子位居其中,逐渐形成了一种平衡。谢承之看着眼前众多心法,心中不禁慨叹,当朝天子能登大宝,绝非偶然。
待谢承之诸方办妥,从皇城出来,已近未时,谢承之虽未午食,但亦不觉饥饿。心中欢喜不禁想到任晓,念着任晓已被赦免,便直向教坊司左坊而去。可待其到了左坊,却被告知任晓依旧不知所踪。谢承之听闻不禁困惑,若是连天子下诏,都不得其踪,那她究竟去了哪里。
几番思索下,谢承之想到前日,在大安国寺遇到的测字大师,便欲再去询问,可到时却已不在寺中。一时之间,不知所向何去,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东市。
想起那日与任晓同游之景,谢承之更是忧上心头,正愁着,忽发现前方有人群围着,心想莫不是三玄道长?待其上前才发现竟是两人在斗酒:
一人身着月白色袍衫,玉簪束发,髭髯修美,抱坛举饮;另一人身着苍黄袍衫,须发刺张,布帛束发,亦在抱坛举饮。
谢承之正看着,却见那苍黄袍者率先将坛放下,豪爽大笑道:“伯高!你输了!”围观众人见状不禁一片喝彩,竟有人就地押注,博取彩头。
月白袍者闻言却是不理,继续饮酒,片刻之后亦是饮完,方才放下酒坛,带着醺醺醉态笑道:“道玄兄果然好酒量,旭愿赌服输,店家,取纸笔!”
话音一落,店家迅速将二人身前长案清空,铺上纸砚,将一支狼毫笔递于了月白袍者。只见他右手持笔饱蘸浓墨,眼露醉意地盯着案上白纸,忽然喊道:“再来一杯!”店家闻言连忙倒酒递上。
那月白袍者左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掷杯案上,奋笔疾书。但见笔落纸上,如走龙蛇,俄尔似是墨竭,又饱蘸了一笔浓墨,复而继续书写。
转眼之间,那字帖已成,月白袍者掷笔大叫,似醉似颠。店家见字已成,小心将字提起,示与众人,立时引得一片叫好。
但见那帖上以草书写着“醉饮长安东市中/输此一笔/且共君笑/来日再与道玄饮”。洋洋洒洒,一气贯之,犹如神虬出霄汉,神似夏云出嵩华。谢承之见那行笔的粗细轻重变化间,隐有剑式,气势凌厉,见所未见,不禁好奇此是何人。
那苍黄袍者凝神观字,颔首赞道:“不愧是我大唐第一书圣!此字之盛,足以传表千古。”
月白袍者闻言,带着醉意,揽住苍黄袍者哈哈笑道:“道玄兄取笑我!你那丹青妙笔,连圣上都下诏,说非他允许,不得作画,岂不是大唐第一画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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