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里斯大主教轻轻一挥手，那枚金属片立刻从尤里的手中腾空而起，缓缓上升，越升越高，最后在莫里斯的面前停了下来。

 把存储器还给我！你们想毁灭证据吗？尤里被摩根牢牢地摁在原地，一边挣扎一边愤怒地吼叫着。

 莫里斯伸手接过存储器，温和地安慰道：呵呵！孩子，既然是证据，不妨让大家看看嘛！

 话音刚落，神殿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莫里斯将手中的存储器往大屏幕一抛，存储器立刻便被吸收了进去，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道亮眼的白线，白线很快扩散，变成了耀眼的白光，迅速铺满整个画面，将神殿照得如同白昼。

 赛嘉，摩根还有尤里都不由自主地举起手臂挡住了刺眼的白光，只有莫里斯岿然不动。

 白光一点点地慢慢收缩，越缩越小，越缩越小，最后，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清晰人影。

 波顿！摩根指着屏幕，激动地高喊起来。

 画面中的波顿神情非常放松，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赛嘉，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过，也没什么，其实，20年前我就该离开的，我为自己又苟活了这么久而感到羞愧！当年，离开地球后，我浑浑噩噩地过了10年，我不记得这10年是怎么度过的了，在我的记忆中，这是一段空白。我是10年前回来的，我想找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安安静静地了却残生，爱黛儿不在了，生命对我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吧！

 如果你没有推出情绪芯片，我想，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我有一个学生，他没有植入过任何芯片，包括知识芯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善于观察。

 赛嘉看了一眼尤里，显然，波顿口中的学生应该就是这小子。

 两年前，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所有植入了情绪芯片的人，除了都变得礼貌而友善之外，他们对你，我们的赛嘉总统，态度都变得极为恭顺，说是敬若神明也不为过，哪怕是原来对你颇有微词的人也概莫能外。

 他感觉很奇怪，便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我，可能是科学家的直觉吧，我也觉得这里面恐怕另有隐情。接下来，我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我要亲自去植入一枚情绪芯片！

 赛嘉只觉得脊背上隐隐冒出阵阵冷汗。赛嘉，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虚伪！暗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让人们无条件服从自己，作为科学家，你的底线究竟到哪里去了？画面中的波顿仍然面露微笑，只是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里却分明流露出嘲讽和不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揭发你的！我不关心政治，你这么做有什么原因和考虑，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感到有些难过和失望，现在的芯片和20年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它已经彻底背离了爱蒙斯坦老师当时的初衷！脑袋里装着两枚芯片，人类会感到幸福吗？这样的芯片，留着它还有意义吗？

 赛嘉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已经失去了和画面中的波顿对视的勇气。

 视频结束了，画面定格为波顿那张已然不再年轻的脸，面色苍白，胡须浓密，一道疤痕贯穿左脸，锐利的目光反映出他的沉着和冷静，此时的波顿已经不仅仅是一名科学家，他更像是一位悲天悯人的哲学家，在为地球人的未来而担忧。

 如果真想揭穿你，几年前，老师就可以做了，可是他没有。老师重情重义，把你当成朋友，留言给你，希望你能幡然醒悟。老师已经预感到自己可能会遭遇毒手，可是他没有想到，对他下手的人竟然是你！尤里冷冷地看着赛嘉，如果眼神能杀人，赛嘉已经死了一百回了！

 没有！我没有！他，他是自杀的！赛嘉大声地辩解着。

 突然，赛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冲着摩根吼道：摩根！摩根！你告诉他，波顿是自杀的！

 摩根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波顿是不是自杀我不清楚，不过，自从总统去看过他以后，他就一直很不在状态，精神萎靡，直到他死了！

 摩根！你在说什么？波顿自杀可是你向我报告的！赛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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