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须见火山之真容，则需深入其内部-第2/4页

    “敌军。”

    “谁是你们的敌军？”

    “东北民主联军。”

    “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记得？不是很记得。……我快搞混了。”

    “我们往回走一点，还是同一世。回到你参加战斗前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你可以看到的。我知道也许会很难，但是我要你放松，试着想起来。”

    王琳娜停住，然后小声说，“我听到朱玲这个名字……徐玲，我看到一个四五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

    “是你的女儿吗？”

    “是的。”

    “她和你在一起？”

    “对，我们在野外的一条河边玩，天气很好。”

    “除了你女儿，还有谁和你在一起吗？”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坐在草地上。”

    “是你太太吧？”

    “是的……但是我这世并不认识她。”她特意说明了这点。

    “那你女儿是你这世认识的人吗？你仔细看看？”

    “认识，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大概是在哪里见过。”

    “你会想起来的，仔细再看看。”

    “哦，是朱丽。”她回答。朱丽，就是那个患癌症的朱丽，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她们初见就有种熟悉感，很快就变成真心的朋友，彼此信任，不必说出口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和需要。只是，已经很久时间没在一起了。

    “朱丽？”李乔重复问了一遍。

    “是朱丽，她看起来像朱丽……笑起来也像朱丽。”

    “很好。你在家里快乐吗？或者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停了很久，“对，现在是不安的时代。是第一次内战时期。”

    “你是什么想法？”

    “我不喜欢战争，我觉得杀人是不对的，但是，我必须尽自己的职责。”

    “现在再回到刚才的地方，回到地面上的飞机、轰炸和战争中去。时间是战事开始后。东北民主联军在你附近投炸弹。回去。你又看到飞机了吗？”

    “是的。”

    “你对职责和杀敌是否还是一样的感觉？”

    “是的，我们会死得毫无价值。”

    “什么？”

    “我们会死得毫无价值。”

    “没价值？为什么？不应该是很光荣吗？你是在为保卫你的战友而战。”

    “我们只是为保卫少数人的想法而死。”

    “为什么这么说……你说的少数人是指你们的领导？”

    王琳娜很快打断了李乔的发问。“他们算不上领导，如果他们是，国家……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

    “有些人说他们疯了。你认为有道理吗？疯狂追求权利的人？”

    “我们一定是全都疯了，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让他们叫我们……去杀人，去残害自己的同胞……以及伤害自己……”

    “你的朋友不是全都殉职了吧？”

    “不是，还有些人活着。”

    “有你特别接近的吗？你飞行队的同伴呢？那个炮手和领航员还活着吗？”

    “我没看到他们！不过我们的飞机没被击落。”

    “你还要再开那架飞机？”

    “是的我们得赶快把留在机场的飞机……在敌军回来前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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