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江南从此不好眠



母亲下葬那年,我用二十文,将自己卖给了钟长苏,成了他心上人的替身。

我名义上是宠妾,却被他推上各个达官显贵的酒桌。

他们问他:「钟大人不会舍不得吧?」

他看都不看:「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后来,我替他的心上人挡了一箭,坠下悬崖,他却突然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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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府外,明灯闪烁,摇曳的人群倒影被拉长,就连孤寂护城河也显得热闹非凡。

府内,独属我的偏僻小苑空无一人,唯我独坐廊桥上。

这是我被卖给钟长苏的第三年。

今夜是皇后寿宴,这般热闹景象,必定和我这个卑贱之人无半分关系。

「起来,随我进宫。」钟长苏回来了,带着宫内独有的胭脂气息。

我知道他去见了那个人,而现在,带我进宫的原因,恐怕也是那位想要见见我这个所谓的替代品吧。

我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却没有资格拒绝。

上了马车,入了宫,一路热闹笙歌,繁花似锦,一切只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终于,我也见到了她。

明眸皓齿,似玉生香。

「参见皇后娘娘。」我屈膝下跪,低微至极。

上方传出一声轻笑,林初晓轻抚凤冠,微挑下巴:「你就是钟大人家新买来的妾?」

「妾」字被咬得轻佻又沉重,在场的达官显贵都露出轻蔑的笑容。

但我并没有任何苦涩,妾,对我而言都算是夸赞的捧词了。

毕竟,我没有上过文牒——我,连妾都算不上,我只不过是个供人逗乐的玩物罢了。

「好了,别跪着了,今日是本宫的好日子,起来吧。」林初晓嘴上说着宽容的话语,眼神里的蔑视不减分毫。

我早已习惯了低人一等,认真叩谢后起身:「婢妾夕儿谢皇后娘娘。」

钟长苏早已入座,连半缕目光都没有施舍给我,全程都在注视着依偎在皇帝身边光鲜亮丽的人儿。

我正准备挪入座时,林初晓又开口了:「有劳夕儿给诸位大人斟酒了。」

听到这话,官员们沸腾了,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打量我的全身,一边又佯装出知廉耻的态度开口,「怎能让钟大人的内人为我等斟酒呢?」

斟酒素来都是奴才的活,又或者酒楼花火中的妓子。

林初晓特意点我的名,就是为了羞辱。

我乞求地看向钟长苏,多希望他能站出来阻止这场闹剧。

至少我是他名义上的宠妾,至少有着朝夕相伴的情分。

可我想多了,他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自顾自地夹菜,时不时端起酒杯看向高台上的帝后,微笑着敬酒。

原来三年的臣服,都换不来他为我开一次金口。

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钟大人,而我,只值二十文。

我心头发寒,却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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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九得拿起酒壶,走向座中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啊。」

「那多谢夕儿娘子了。」

这帮官员嘴上说着歉疚的话,手中动作一下也不含糊。

无数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流连而过,我每倒一杯酒,都得被迫停留一刻钟,忍受着恶心的接触。

我麻木地端着酒壶,动作因恶心的触碰而打颤,酒水洒在桌上、地上,无人在意。

耳畔萦绕的,都是这帮狗官们肆意的笑声,以及衣物摩擦产生的细微声响。

我的余光始终放在钟长苏身上,有官员留意到,也抬起淫邪的双眼,看向钟长苏:「如此美人,钟大人不会心疼吗?」

「玩物而已,何谈心疼。」钟长苏轻蔑冷笑,云淡风轻。

发问的大人愣了愣,随后发出更肆虐的笑容,动作也愈发大胆。

感受着身上的触感,我心底冰凉,苦笑一声,低下了头。

原来,我只是个玩物。

林初晓听到这话,在高台上笑靥如花,对台下的大戏分外满意:「诸位大人,可满意啊?」

人模狗样的狗官们自然附和着。

「娘娘的安排,自然满意。」

「多谢皇后娘娘盛待。」

我忍住恶心,再次哀求地看向钟长苏。

他却视若无睹,只顾着和林初晓眉目传情。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被灌下了一杯杯冰凉的酒水,甚至连怎样出宫上马车都记不清晰。

下马车时,小腿感到阵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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