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长安路远



    二零一四。

    大年初一。

    一年下来,哪怕再怎么繁忙的人,到了今天也大抵会获得片刻闲暇,享受与家人共聚一堂的时光。可今年与以往不同,那古槐别院里,自年初头一天开始就人头窜动,沸沸扬扬。

    ...

    “乱了,全都乱了套了!”

    大堂左手边,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拍着旁边的小桌,表情痛心疾首。他也许在上华不算那么有名,但在西南却广为人知。

    季应时。

    作为炼体一派的代表人物,其本人既是季家的家主,亦是这一派的宗师;门下弟子多以凶狠彪悍闻名,季应时本人年轻时也曾有过不可一世的阶段。后上了年纪性情温和,又由于主要活动于西南地区,与在华东的三大世家并无明显利益冲突,故而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哎呀,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把时间倒回去不成?”

    大堂右手一侧,一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到。

    他两条粗眉如同火焰,留了一嘴络腮胡,肩膀相当的宽;比起已经因为年老而佝偻收缩的季应时,这男人坐在那椅子上都显得有些拥挤。

    此人名叫黄觉鸣,人称西北王。

    比起上了年纪、变得慈祥地季应时,黄觉鸣正处壮年,精力充沛气焰也高,是扫完一屋正想要干一番大事的档口上。

    姜别对于历下城以及其周边区域的控制,还要依托于胡玉儿在里侧的帮衬;但不论是季应时还是黄觉鸣,其家族都在本地世代耕耘,本人又是实力与领导力并存的当时英杰,对于所属地区的控制力比起姜别可谓有过之无不及。

    “依我看,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给这场大火定个性。是积极处理,还是死不承认,总得有个方向吧!”

    翘着二郎腿,黄觉鸣冲着四周指指点点。

    这人一直如此,虽然看上去颇为讨厌,嗓门大声音高,也没什么礼貌,但奈何人真的相当有本事;这几年带着家族发展事业,反哺故乡提供了相当多的就业岗位,也因此在当地赢得了不少民望。黄觉鸣本人更不用说,一手操纵沙尘的功夫虽然不算上乘手段,但在他本人的手底下就演绎的出神入化,不虚任何一流高手。

    “哎、真晦气!大伙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吗?大年初一,我老婆孩子一年都见不着我几面,前天我刚回家今天就被你们这破事儿叫出来了。这也就算了,既然是里侧世界的大事故,叫大家一起过来想个辙也是情理之中,但李泽天呢?他人呢?”

    指着那大堂正座上空空如也的位置,黄觉鸣的嗓门震天响,哪怕院落外侧都能听见。

    “黄老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旁边有人劝到,但黄觉鸣一跺脚,直接把那人给吓得够呛。

    “我稍你娘了个头!就在上华城边儿上,整座山都被削平了,浓烟能冒到好几百里外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核电站炸了呢!我一大早就坐飞机赶来了,结果你们这边儿话事的居然不在?待会李泽天来了是不是自罚三杯就了事了啊?!”

    而就在这时,只听院外一声急刹车,李泽天连门都来不及开,单手一撑翻过敞篷车的门,穿过人群来到了大堂之中。而在其身后,跟着的则是昨晚的陆家兄妹。

    “诶、黄兄,对不住啊,晚辈刚下飞机就赶来了,让您久等了!”

    拱了拱手,李泽天继续解释道。

    “昨天这不惹我媳妇生气了嘛,去意大利买点东西哄她开心,谁知道就发生了这种事儿。您结婚比我早多了,肯定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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