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遇

    “他还得住几天院，现在体内的毒素还没清除干净。”医生办公室内，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对卫子青说道。

    “谢谢您了。”

    “本职工作罢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流浪者和那些感染者没什么区别，看来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呢。”医生现在没什么事，便和卫子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也更危险。”

    医生笑了笑，说道：

    “是的，也更危险。我是最早一批都市的公民，现在已经有...啊，我算算，有十多年没出去过了吧？”医生露出了追忆的神情，继续说道：

    “我原来的家变成了什么样子呢？真想回去看看啊。不过你要是在都市里生活，也要当心些，这儿也不一定就比外面平静...“医生欲言又止，这时又传来了呼叫他的声音，二人便就此告别，卫子青下楼梯走出了医院，来到了都市的大街上。

    都市的繁华一时间让卫子青看花了眼，仿佛又回到了末世前的日子，除了街边三三两两的士兵有些不同外，卫子青回头看了看医院，确定自己不是从当初那个拥挤的孤儿院中走出来。

    在宽广的人行道上行走，卫子青的衣装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尽管流浪时卫子青对捡到的衣服的卫生也有些要求，但放在人人衣装光鲜亮丽的都市，就凸显得他仿佛是一个刚进入大城市的乞丐。

    “可怜的孩子，这些贡献点给你，买身好点的衣服吧。”一名矮小的老妇人二话不说往卫子青的都市公民卡中转了十点。不等他反应过来，就颤颤巍巍地走开了。

    “这算是什么事呢？”卫子青哭笑不得。孙煌言之前给他办理公民卡时已经往里面打了两千点，说是都市不会亏待帮它做事的人，至少他不会。所以说他现在虽然称不上多有钱，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当乞丐的境地。

    越是往前走，末世的痕迹越淡。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学生，街边卖场的艺人，摆摊的小贩，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末世前的样子。

    卫子青走进一家服装店，看见排列整齐的衣裳，下意识伸手便拿，然而柜台处的一个声音喊道：

    “嘿，干什么呢？去去去，这儿不欢迎乞丐。”

    卫子青没有与柜员计较，随便挑了件看着顺眼并且实用的衣服，生疏地掏出公民卡刷了卡，留下一脸不敢置信的店员，店员良久回过神后，暗暗抱怨这年头的乞丐都比自己有钱，下个月就辞职换份更有钱途的工作。

    出门没走多久，卫子青就撞见两拨人正在互相对峙。多年流浪的经验让他下意识躲在了街边的小巷子里观察情况。这两拨人都举着牌子，只是牌子上的内容有所不同。一边是：“感染者必败！”“立刻收复失地！”，而另一边则是“我们要和平”“都市是人类最后的庇护所！”“不要离开都市！”两拨人马吵得不可开交，隐隐有动手的趋势，卫子青没有兴趣趟这番浑水，便沿着小巷子一路走了过去。

    小巷子一路通到了一处贫民区，这儿的地面上铺满了煤灰，在路上很难找到和都市中心那般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与都市市中心相比，这里显然更接近外面的样子——末世。到处充满着不友善和恶意的目光，卫子青深吸了一口气，有淡淡的血腥味。虽然比不上外面，但也证明着这里显然不是什么适合旅游的好地方。

    这里的贫穷和肮脏反倒让卫子青有了些安全感，没有理会贫民们蠢蠢欲动的眼神，找了处偏僻安全的小巷子里躺了下来，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新衣服可能会被肮脏的地面弄脏。

    卫子青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以及黄昏时开始陆续亮起的彩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要比十年前面对孙煌言时还要突然和持久。该如何在如此多的人中找到唐鱼？来都市前的信心满满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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