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一中［十一］

    玩偶熊趴在一边静静注视他，小憩了半个小时，江兰才伸伸懒腰从一旁走来。

    还是很困，等游戏结束了再好好睡一觉，这么想着，又走到昏迷不醒的张琦身边，胸口微弱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王小小……”

    方小鱼从一旁走来，慌慌忙忙，上气不接下气。玩偶熊再次不见身影。

    江兰撇了他一眼：“你找我？”

    方小鱼：“你，没事吧？”

    江兰：“没事。”

    他注意到江兰脚边的张琦，愣了几秒。

    方小鱼：“你……你打晕她了？”

    江兰大方承认。

    方小鱼咽了咽口水，移开目光：“这里，不安全，跟我来。”

    “……”

    方小鱼：“我，我找了你好久。”

    江兰：“好啊，你要带我去哪？”反正支线任务还没完成，跟着这家伙到处走走也行。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方小鱼领着他回到宿舍楼，途经门口又看见不少之前出现在美术室的怪物，全部蜷缩在床上。

    它们竟然没有被烧死？！什么时候来到宿舍楼的？

    这下有点麻烦了，那天在美术室见过之后就没再理会，因此江兰并不清楚这些怪物的弱点，只知道它们没有听觉，但那又该如何利用……

    江兰：“方小鱼，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方小鱼的声音中夹杂着嘎吱声响：“这里，很安全。”

    江兰：“是吗……”

    来到三楼，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不知道能不能逃离……

    摸了摸身边的斜挎包，这些道具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能派上用场，那只熊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家伙看起来拥有自己的思想，有些事甚至不需要江兰下指示，如果只是被设置出来帮助玩家通关的道具，那这个游戏设计者也相当厉害……

    他们最后停留在一间厕所前，水龙头半开着，水流滴滴答答落在洗手台。

    方小鱼：“这里，很安全。”

    江兰：“哎呀，多浪费水。”他走上前关闭水龙头，镜面被人为破坏，但还是能依稀看见镜子里的他被抹去面孔，没有五官。

    方小鱼继续重复那句话。

    江兰：“这哪里安全了，方小鱼，我需要你说明一下。”

    方小鱼：“……只要，把你变得，跟我们一样，就可以了……”

    江兰伸手触碰那面镜子，面不改色道：“怎么做？杀了我？”

    方小鱼连连否认：“不，我不想杀你。”

    江兰：“是吗，那你要怎么做？”

    方小鱼：“……”

    无视他的反应，转身走进深处，厕所隔间写满污言秽语，这之前还没有，看来是主线任务强制触发后才出现的。墙面用红色颜料画着诡异小人，脑袋跟身体分离或是缺胳膊少腿，还有一群小人在远处欢呼，笑容灿烂。

    在厕所救了他，是指从霸凌者手中拉出来吗？

    方小鱼：“只要，让你变得，跟我们一样……”

    江兰这才舍得看他一眼。

    方小鱼：“可能，会有点痛，不过这样就能，跟我们一样了，王小小，请你，留在这里……”

    话音变化，他的校服被扭曲身躯撑开，杂乱树枝自脚下生出，第一时间缠上门窗，彻底堵上出路，血红色小花迅速爬满他那张刻满泪痕的脸，嘶哑哭声穿透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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