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文明的形态

高飞，高飞。黑色小鸟在鹿蜀的背上跳动着，模仿着人声，不时用嘴啄着鹿蜀的背。

 探云楼内，昏暗的灯还亮着，只是现在已经多了几个人影。

 黑色小鸟还在鹿蜀的背上玩耍，鹿蜀因为背上发痒，晃了晃身体，四蹄在地面顿了顿，空旷的楼中响起哒哒几声。

 宋逸尘有些担心鹿蜀动静太大，会引起楼下守卫的注意。于是他立马放开一直搀扶着的骷髅，勒了勒鹿蜀的缰绳，试图让它们安静。

 没事，探云楼很高，没有人会注意到里面的动静。舜化贞有气无力地开口。

 只听哐当一声，骷髅瘫倒在地上。

 黑衣女子立马过去扶起了舜化贞。

 对不起对不起。宋逸尘有些手忙脚乱。

 黑衣女子瞪了他一眼，随后叹了一声：坐下吧，都累了。

 她将骷髅轻轻扶到榻上，垫了一个靠枕。自己就在榻边席地而坐，头倚在扶手上。

 女子将面纱摘去，喘了几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每次看见她清冷又艳丽的面容，宋逸尘心里总有些异样。那双眼睛，自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昭月，我想睡一会。舜化贞的声音疲惫已极。

 父亲，安心睡吧，有我在这。她的声音也很疲惫，但还带着强装出来的坚强。

 昭月？父亲？他不是白先生吗？宋逸尘睁大了眼睛，这女子竟然就是昭月公主。在他的印象中，昭月公主是那个骑在驺虞背上金光闪闪的婀娜仙子。

 昭月侧头看着他，一副无奈的样子。

 她极不情愿地支撑起身子，走到了窗边，对着宋逸尘勾了勾手。

 宋逸尘乖乖地跟了过去，站在了昭月的身侧。

 让父亲睡一会吧，他需要时间恢复。我们在这里说话。昭月看着竹榻的方向，眼中有化不开的担心。

 宋逸尘点了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们。你有什么要问的？我可以告诉你。昭月看向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宋逸尘再一次陷入了那熟悉的目光中。

 宋逸尘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是昭月公主？那白先生是宋逸尘心里已有了大概的猜测。

 没错，我是贞昭月，白先生就是我父亲，他就是舜化贞，封民国的国君。

 昭月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宋逸尘的眼睛，宋逸尘有些不自在，微微低头。舜化贞，贞召越，这里的人取名字好奇怪，但宋逸尘好像又在哪里见过这种取名的方式。

 皮阁罗，阁罗凤这是南诏的父子联名的命名方式！用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或两个字作为子女名字的第一个字。

 宋逸尘总觉得这个世界给他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像是中国古代的某个朝代，但又处处透着违和。人们的衣饰像是唐代的装扮，但一些高鼻深目的人，明显不是中原的长相。如果说他们是南诏国人

 但还是不对。这里建筑如唐代建筑一样恢弘大气，但某些建筑所用的材料超出了宋逸尘对唐代的认知，宋逸尘此前绝对无法想象，古朴的唐代建筑竟然用的是玻璃镶嵌窗户。

 宋逸尘看了看前方榻上的骷髅，彻底放弃了联想。

 有哪个正常世界的骷髅会说话呢？这是个怪异的世界，绝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在我们那边，南诏国会用父子联名的命名方式。

 没想到昭月点了点头：这个世界跟你们那个世界，确实有联系。封民国与南诏国，也有联系，但你最好不要在我父亲面前提南诏国。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宋逸尘再怎么想，也想不通昭月所说的话，于是他问出了自己的猜测：封民国，和我的世界，是同一空间的不同时间段吗？他努力把自己的疑惑表达出来，但还是觉得词不达意。他不知道如何科学地表达出穿越这个词的意思。

 没想到昭月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不是，是不同空间，不同时间。

 你知道太阳系吗？宋逸尘弱弱地问，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能不能听懂。

 昭月却笑了：我当然知道，我们知道的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这里不是太阳系，这里是你们的文明应该还没有观测到这里，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它的位置。

 宋逸尘心下骇然，封民国难道是个比自己世界还高级的文明形态？可这里处处都是农耕文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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