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数奉还（下）-第2/3页

    “算！”

    高虎忙将怀中张耀祖昨晚付给他的‘定金’交到阿九的手上，拽起三个手下后，互相搀扶着就要弯腰去取地上的绳子。

    “我有说这个你能带走嘛？”阿九眉头微皱，吓得高虎身体一颤，连忙将手收回。

    “绳子是哪里来的？”

    “隔……隔壁村，织渔网的李老头做的。”

    “好，可以滚了！”

    高虎和三个小弟一瘸一拐地沿着山道离去，不停地发出呜咽的哀嚎声。

    阿九看着他们离开的速度，估摸着天黑可能也回不到家了。

    “该办正事了。”阿九转头脸带冷笑，望向缩着头悄悄想跟着高虎一起逃走的张耀祖和来福，喝止道，“我可没说你们可以走了！我们的账还没算呢。”

    两人身形一滞，如同场景再现般，张耀祖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正要开口，却被阿九出声阻止。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死在这，然后我将你们直接弃尸荒野，或者在我爹的坟前磕九十九个响头活着回去。”阿九掂着手上刚捡起的断柴刀，明明白白地威胁道。

    张耀祖闻言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地正要开口：“阿九，你……”。

    来福却眼中一喜，连忙抛下张耀祖直冲到阿九他爹的坟前，对着简陋的墓碑头如捣蒜，嘴上大喊道：“谢谢阿九哥饶我狗命！爹……爹！来福在这给您磕头了！您泉下有知保佑我们阿九哥长命百岁，心想事成。”

    伴随着‘砰砰砰’的磕头声，张耀祖的脸涨成猪肝色，拳头紧握，牙关咬得咔咔作响。

    “注意时间，等会儿我可能就改主意了！”阿九眼神一厉，缓缓抬起柴刀。

    张耀祖脸色大变，只能缓缓走向来福，在他身边极不情愿地跪下，轻轻地磕了下了第一个头。

    “太轻了！重新来！响头啊！”

    清晨刚苏醒的小鸟穿过树林，盘旋在树梢之间，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高大的榕树底下，来福的哭丧声伴随着头撞击地面的响声，久久不散。

    ……

    来福晃悠悠地站起身子，只见他紧捂着额头，弯腰正要去搀扶起已然磕得头昏脑涨的张耀祖。

    “滚……滚开！废物！”张耀祖拍开来福的手，愤怒地呵斥道。

    他艰难地爬起身，额头渗出的血污混杂着泥土，梳洗整洁的发髻已经散乱了大半，原本的翩翩公子模样此刻面目全非。

    张耀祖眼中尽是怨毒之色，身形不稳，勉强站起后亦不敢大声喘气，踹开如同哈巴狗一般在边上低头不语的来福，似乎要把受的气全撒在他身上。

    此时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够数了，现在趁我没改主意，你们可以滚回去了！”

    两人身体反射般一颤，赶紧拖着虚浮的脚步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半倚在草屋门边上的阿九眉头紧皱，看了眼手中断刀，随手丢在地上。

    【老大！他们之前这样侮辱你，就这样放他们回去啦？把他们宰掉好啦。】叉烧疑惑询问。

    它刚才早早就蹲在阿九爹的坟边上，一直在占他们二人便宜。

    “唔！”阿九轻哼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步走到树下，盘腿坐在他爹的坟墓前，刚才因为大意被偷袭，身上的肌肉拉伤了好几处，现在身体平静下来后让所有的疼痛和疲惫都爆发出来了，他面露苦笑，“我又不是杀人狂，他之前那样侮辱爹，今天磕的头就算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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