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Family

    市区医院精神科。

    今天是刘子坤跟尘衣一起来的，尘衣大早上就把这家伙从几个抱枕中拽了出来，实在看不下去肥宅抱着枕头流哈喇子的样子。

    穿过楼道，尘衣走进了32号病房，他先是去看望了一下老妈。

    “小陈，早啊。”

    依旧是亲切地打招呼，但这会老爹也在病房里，用提防的目光打量着尘衣。

    “阿姨好。”

    尘衣又望着老爸，礼貌的打个招呼。

    “叔叔好，我叫陈一…”

    短暂的问好后，话题依旧进入了帮老妈找儿子的事上，只见老妈递过来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儿子的行为习惯与性格特征，连带着生辰八字也有。

    尘衣接过小本子，又象征性地问了两句话，最后才走出病房，只是这会老爸也跟着走了出来。

    老爸的模样依旧，刚强，威严，只是这会眼中多了几分疲惫，想来是这些天照顾老妈而一直没睡好。

    尘衣跟老爸对视，这种父与子的对视让尘衣想到了小时候。尘衣的老爸是中国传统式的家长，在儿子面前总是摆出威严，刚正的形象，希望能以此来影响尘衣，树立起正确的三观。所以小时候的尘衣在对视老爸的时候总是带有一种好奇跟敬畏。一边想要好好的了解老爸，一边又害怕冒犯了老爸，尘衣父子之间的话是很少的。

    老爸走出病房一把把尘衣揪住，像是小时候揪住了犯错的尘衣一样。威严的目光扫过尘衣全身，令他感到了些许敬畏。

    “小子，我看着你的面相有点眼熟。”

    老爸的语气不是很正常，但尘衣感觉很心安，就像小时候被训话的感觉，如此亲切。

    “我不太懂医学上的知识，但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

    他真的动狠了，像是一头疲惫的巨熊，尽力地把自己的爪牙显现出来，以保护自己的家人。让尘衣感到心底温软，想起了以前的一条公益广告《Famliy》。

    代表老爸的“F”总会伸出自己的手为整个家庭遮风挡雨。

    “不会的。”尘衣摇头，忽然他又问道：“叔叔，你以前又感觉到自己…有一个儿子么？”

    提到这个问题的老爸似乎有了点眉目。

    “那到没有，只有经常在臆想，自己要是有个儿子该多好，如果我有个儿子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跟你一样大了。”

    这是一个好事，自己在老爸心中还留有印象。自己在别人心里占比越重，当自己相关的记忆丢失时，出现的空缺就越大，精神状态也就越不稳定。就像尘衣老妈一样。

    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属于自己的“F”，就像那条公益广告，《Family》中代表子女的“I”长大后，接过“F”的双手，肩负起整个家庭。

    拥抱的力量是强大的，疲惫的巨熊倒下了，全身的重量压向尘衣。人们常说儿子就是老爸的拐杖，尘衣扶着自己的老爸，轻轻将他带上了护理床。

    “什么意思。”疲惫的老爸快要闭上眼帘，提出了这个疑问。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们，祝你们早安，午安，与晚安。”

    楚门中的台词用到这里似乎很合适。

    这段时间老爸一直在照顾老妈，也许是严重的睡眠不足，父子相拥后竟沉沉地睡了下去。

    尘衣给老爸贴心地盖上被子，又叫来一个护理，这才安心地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的目的地本来应该是令行风的病房，但尘衣决定先去老妈的主治医生哪儿询问病情，他脑中回忆起在出发前与刘子坤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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