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正义」与莱格利斯

    “我明白了，你是说中国的炼金术历史与现实是相违背的。”莱格利斯扶了扶单片眼镜，人们都认为古代中国不存在炼金术，可天启大爆炸正是中国炼金术辉煌的证明，而传承下来的“隐者”与“命运之轮”家族更是一个佐证。

    他颔首点头，对自己的这个学生十分满意，仅从一些历史记载中就能推出“古中国炼金术是辉煌的”这个结论，他是一位合格的学者与炼金师。

    “那么西安呢？我听说过，这里是中国最古老的城市，历代的封建帝王几乎都将这里定为首都，他们的陵墓基本也都在这里。”

    “地动仪。”王金涛说，“由中国古代先贤张衡所制，其用途为检测地震动态，但我认为这是一台炼金引擎。”

    “是又怎么样？这个仪器不是早就失传了么，你们中国人到现在也还没有复原这玩意。”

    “不，已经复原了。”王金涛点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张地动仪的设计图与结构图。

    “专家们总认为自己复制的模型没有达到史书上记载的效果，但其实他们只是缺少了星血这一物质作为媒介，地动仪的本来用途…是来检测星血爆发的。”

    王金涛又打开地图，一根根红线在中国上交织，最终连结点定格在了一个城市：西安。

    “我在中国各地都进行了检测，红线是地动仪上龙珠落下的方向，代表星血爆发的方位。”

    这是最简单的交点检测，检测点由内而外延伸，将西安围成了一个圈，每个城市的地动仪在真正激活后都指向了这里，BJ，郑州，长沙，HHHT…西安众星捧月般被它们围在中间，脱颖而出，像是蛛网的正心…

    莱格利斯也不禁起身，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这张地图，眉头紧皱。

    西安极大可能会发生星血爆发，尽管爆发的时间不确定，但莱格利斯已经预想到，以21世纪的人口密度，星血爆发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通古斯大爆炸”和“死丘事件”在它前面都只是小儿科。

    “地质勘查的结果？”莱格利斯问。

    “震波参数完全正常，地质几乎没有炼金反应。西安看起来一切都正常。”

    “正常？不，星血本身就是一种极不稳定的物质，它能诱导生物异变，也能侵蚀掉地质，这个震波参数不能作为参考，一定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它…你能再缩小星血的范围么？”

    鼠标滚动，地图缩小，红线变得纤细，最终的结点在秦始皇陵与骊山之间。

    莱格利斯端详许久，最终挥挥了挥手，示意王金涛出去，他现在需要一整独立的思考，以拟定预防星血爆发的计划。

    王金涛走后的办公室显得十分冷清，莱格利斯抡起一瓶红酒，对着嘴就灌了下去，这瓶几万元的翠柏红酒在他手中跟雪花啤酒没什么区别。“正义”是个显赫的炼金家族，但莱格利斯的骨子里是个流氓。

    漫长的等待后，他取下单片眼镜，露出一只恶鬼般的左眼。

    黑色的瞳孔完全融入了暗金的巩膜中，像镶嵌的黑珍珠，连带着眼睛周围的毛细血管也呈现出暗金色，暗金是一种极美的颜色，但出现在人的巩膜中却显得十分凶戾。

    这是一只残缺的眼睛，它来源于1908年的星血爆发，它被污染了。

    提示声响起，办公室中瞬间多出了几个人影，是全息投影。微小的投影仪分布在办公室各处，将光明会在世界各地的成员邀请过来参加会议，像《王牌特工》一样。

    “是你将我们邀请而来，而你却是唯一的迟到者，米切尔。”“皇帝”的声音有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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