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妒英才徐子崴



    除了路遇讨钱姐弟两人,没有再碰到什么其他意外,马车很顺利的进入南辅,繁华热闹的景象再度出现,和王晓晴预想的不同,他们没有直接去郡守府,也没有去某个客栈,反而在城中逛了起来,吕秋实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给张弦讲解:“这里是夫子庙,说是庙其实是徐夫子讲学的地方,那时夫子名动一时,将来求学的人络绎不绝,为此夫子专门找了地方开始讲学,可是前来求学的人真是太多了,于是当时的郡守专门修建了一个地方供夫子讲课,就是这夫子庙了,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夫子,还专门给夫子修了雕像,只是大家都很久没见过夫子了,雕像都是根据画像雕的,也不知道像不像。”

    张弦伸手在雕像上抚摸,嘴里小声的回复道:“像,很像。”

    夫子像伫立在夫子庙里,就像从未离去,夫子庙里目前是其他学究暂为代讲,只是就那么寥寥几人坐在在蒲团上,象征意义更大于听课。

    张弦看着一个个蒲团,他能想象夫子讲课时的模样,没在这里待多久,几人继续前行,就仿佛此次他们是来旅游的,走到哪儿逛到哪儿。

    只不过渐渐的连王晓晴都感觉到了不对,在又逛了一个夫子年轻时驻足的酒楼后,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问张弦说:“你也是徐夫子的学生?”

    而张弦却是摇摇头回道:“不是。”而后又在心底暗暗加了句,“他是徐爷爷。”

    陈起仿佛是听到了张弦心底的话语,他问道:“先生,徐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啊?”

    一句话问完,王晓晴和吕秋实都很有默契的闭嘴了,他们看出来了:张弦和徐夫子绝对关系不浅。

    果然张弦没令他们失望,张弦开口了,他说道:“徐夫子,是一个很和蔼的老爷爷!”而后他将徐夫子的一些事迹娓娓道来,那样子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如数家珍。

    在他看来徐夫子人生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年少聪明,才气过人。

    徐夫子名谓字子崴,南城人士,出身于富贵人家,从小便聪敏好学,六岁能文,下笔流畅,被赞为神童。九岁时,便能读秘书监的《庆书注》,并作《指瑕》九卷,以纠其错。十岁时饱览六经。

    十二岁随大儒曹经在长安学医,先后学习了《周易》《黄帝内经》《难经》等,对“三才六甲之事,明堂玉匮之数”有所知晓。十六岁时,因才气过人,受庆景帝召见,朝堂作对,引经据典,应答如流,深得景帝喜爱,当堂便授予朝散郎。这个阶段可谓是风光无限,年少风流。

    第二阶段追逐功名却惨遭霹雳。

    景帝天元十年,京城流行斗鸡,当时朝堂两大新贵沛王要与英王约战斗鸡,徐子崴作为沛王幕僚,为讨沛王欢喜,写下《斗鸡檄》一文,堪称绝佳,但此事传到景帝耳中,后者龙颜大怒,说:“歪才,歪才!二王斗鸡,徐谓身为博士,不行谏诤,反作檄文,有意虚构,夸大事态,是交构之渐。”最后徐子崴被赶出京城。这段时间应该是黑暗的时刻,无奈的求功名之路,前途惨淡无光。

    第三阶段寄情山水,放飞自我。

    或许是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厌倦了溜须拍马,徐子崴从此开始寄情山水,到处都留有他的足迹,到处都有他的杰作。同时他的才学博识也通过一首首惊才绝艳的诗、词流传开来。于是他开始著书立说,开坛讲学,往来求学者甚多。这个阶段是夫子真正的成名期,景帝在看到这个被自己赶出京城的博士竟然如此有才时,甚至下令启复,可惜他已志不在此,拒绝了。

    只不过在徐子崴惊艳的背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十岁时随饱读六经,但那一年父亲因意外去世。十六岁做朝散郎,相依为命的母亲也离他而去。二十岁作的千古一文,妻子却在那一年生下儿子难产而死。老天就像是在和他开玩笑,让他有惊才艳艳的文采,再给了他一个坎坷悲惨的生活。也是从那一年后徐子崴开始安心教书育人,但你不能否认一个天才再哪个行业他都不会平凡,他的读书经验、博学多才让他有一次在教学方面大放异彩,各地学子不辞千里求学,但辛苦培养的儿子却喜欢练武,选择了从军,终于在一次叛乱中身亡。听到这个消息,他心如死灰,满头黑发一夜尽白,从此推掉了所有讲学,隐居起来。但人们都知道,最后徐夫子最后又出山了,庆朝是一个包容的朝代,文化繁荣,百家齐放,所以造就了多家并存,其中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得到了空前发展,以致朝堂百官不是道家传人便是儒学传人,当时总归道家稳压儒家一头。庆朝末期,统治者可能已经感觉到道家不再适合当前时局,但又不敢违背祖训。这让在当时被称为当代周公的陈瞻抓住了机会,通过禅让夺得帝位,然后又道转儒,这让当时陈瞻的师父黄石公气的半死。而徐子崴再次看到了儒家兴盛的希望,在宁始祖需要大儒坐镇京城时,义无反顾的出山了,直到两年前徐夫子去世!这位儒家宗师灿烂的一生就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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