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翌日
张家坞堡外,城门早已洞开。
部曲分列两侧,旌旗招展,马匹物资,排列整齐,侍女捧着各色果脯,各式金银,举案过顶。
紫金梁,南天柱,翻山鹞几人早早立于首列,正凝望着薄雾瞑瞑的原野远处。
张冲与箭云,大槐几人则漫无目的地站在紫金梁身后,呵欠连连。
他们自昨夜得到两家往郡里递信,料定两家是见分赃不均,便向都尉透露消息,以此来报复张冲。
因为按惯例,豪强与乌丸作战所缴获之物,半数当上缴郡里。
但是豪强们多私下联合,秘密作战,缴获之物多被各家私吞,极少报给郡里。
严,刘二家见张冲赚了个盆满钵满,自然心生怨气,便通信郡中,高低要让张冲怎么吃进去,怎么吐出来。
紫金梁连夜得知,料定翌日郡中必有僚佐前来,便唤上张家上,将昨夜缴获之物悉数统计,带出坞堡中,让郡里上官点拨。
紫金梁此刻喜忧参半,忧的是怕两家多污言夸大,让他们张家缴获的物资十不存一。
而喜的则是,正巧借此让田周与他同乡取得联系,塞些丝帛钱币,打通与田都尉的关系。
如今是张冲惹事,招来郡里责问,若是自己借此化险为夷,还疏通了田都尉,想来事后自己兄长张二河也无话可说!
紫金梁算盘打的响亮,志得意满地望了眼身侧的部曲田周,只待他可以发挥出色,搭上田都尉,士族田家,甚至是公孙瓒这条线。
那日后,自己在家中说话,分量可就非同凡响了!
“冲儿,你还是鲁莽了些。”翻山鹞见张冲呵欠连天,不由得皱眉道:“这合伙劫掠,如何能一家独占全数呢?”
张冲不以为然道:“四叔,我只是按规矩办事。豪强劫掠,向来是有能者得之,他们技不如人,身陷重围,若无我张家,莫说是财货,恐怕连命也丢了!”
紫金梁轻咳两声,“话虽如此,但行事却需要灵活转圜。三家同往,一家独得,如今两家蓄意报复,恐怕我们也不能独享其成。”
张冲淡笑,“二叔,难道委曲求全,分予他们缴获,便可安然无恙?”
“何意?”
“升米恩,斗米仇。若这次施舍,便会得寸进尺,认为这是张家应该的,那么下回则会索取更盛。又岂能以自家之财货,结他人之欢心?”
“这以财货求来的安稳,岂能长久?”
张冲意气风发,自然也极为透彻,张家本就是外来势力,被本地豪强所不容。
若不能以虎狼之貌,杀伐果断之姿震慑百家,反而处处忍让,事事犹豫,那么只会让百家小觑,得寸进尺!
在本地豪强的根里,是排斥张家的,心中多有鄙夷。
不会因为张家这一次两次的施舍而有所改变看法,既然我给与不给都不能改变本地豪强的看法,那老子又凭什么要给?!
严,刘两家也不例外,他们与张家约定埋伏,并非是替张家办事,而是自家庄田也被乌丸所掠甚多。
这番埋伏本就是各为其主,能者多得,我张家又不是你们亲爹,凭什么要忍让?
即便是这批缴获之物十不存一,也绝不接受以财求全,这是态度原则,绝不妥协!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贿秦!
紫金梁见他锋芒毕露,只能轻叹,“过刚易折,这回且看二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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