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畏前行-第2/3页

    淬雨过后的夜空，分外明晰，明月正圆，青城内外的婚宴装饰还没撤下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酒香，和朔风镇的那晚分外像。

    杨予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人一般。

    夜阑阁早已烛灭灯枯，弟子们忙了一天，也都累得够呛，也不会再有人守着这青城大殿了。

    “咦？”借着朗朗的月光，杨予看到夜阑阁阁顶尖儿上有个人。

    他心下大奇，提起一口气，几步跃上了阁顶。

    一个形容枯瘦的汉子，对着月光，一口一口地喝着酒，阁顶就那么大地方，已经堆了不少的酒瓶。他背对着杨予，一时看不到神情，只听到含酒入喉，转回来的那一声声叹息。

    “前辈……”杨予慢慢近前打着招呼。那人回头一望，杨予看清了他的容貌。

    已无面相，尽是骨相。这是杨予的第一感觉。那人没说话，空洞的眼神没起丝毫的波澜。

    “这我师兄大喜之日，怎会有人在借酒消愁？”杨予不明就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此人。

    汉子见杨予不走，一抬手甩给杨予一瓶酒，“喝，不喝便走。”冷冷地语气不容半分质疑

    那酒瓶带着暗劲，用力过大便碎，用力太小则不稳。但到了杨予手边仿佛粘住了一般，酒都没撒出来一点。

    那汉子瞥了一眼，转过头来继续喝自己的酒。杨予也坐到其身边，拿起酒瓶尝了一口，一瞬间，辛辣刺鼻的味道直接冲散了困意。

    “好辣！好烈的酒！”杨予不禁开口说道，反观那汉子，如若饮水。

    “前辈是哪一门派，在下月阙阁杨予。”

    听到“月阙阁”三个字，那汉子的手明显动了一下。

    “武林枯骨，不值一提。”汉子答道，声音嘶哑，带着酒意和几分惆怅。

    一下子沉默下来，杨予见其回答，也不知如何再开口，只得缓缓地喝着酒。

    “此剑可是霁风？”汉子指着杨予的佩剑，忽然问道。

    “啊？是的。”杨予很惊讶汉子能识得此剑。

    “舞来我看！”

    杨予略一思索，反正已喝其酒，不如趁此还其人情。两步跳下屋顶，在夜阑阁前面的空地上舞了起来。婵娟剑法本就绚烂，少年身姿轻盈，月光下剑影如流星。

    汉子痴痴地望着少年的身影，喉咙微动，嘴角也跟着颤抖。

    一套剑舞完，杨予又跃上屋顶，收剑说道：“学艺尚浅，前辈见笑。”

    那汉子饮下一大口酒，把头歪向一边，用袖子抹着脸。

    “前辈？”

    “没什么，这酒太辣了。”

    好一会，汉子才把头转过来，“此剑法是一凡道长教你的吧？”

    “是的，正是家师亲授。”

    “可愿借剑于我片刻？”

    杨予倒转剑锋，双手呈上。

    “好气度，无愧霁风之名！”那汉子拿过霁风剑，身形一动，跃下夜阑阁，剑锋起处，竟也是婵娟剑法！

    杨予大惊，这婵娟剑法无秘籍传授，阁内除了自己更是无一人研习，这汉子是哪位人物，怎也会使？

    与杨予不同的是，这汉子的婵娟剑法不似杨予初学的那般婉转，相反，招招凌冽！

    一套剑法使完，虽路数相同，但剑意完全不同，肃杀之意凛然。

    杨予从阁顶跃下，“敢问前辈是谁？怎会使得我月阙阁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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