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羊山上



    “轰隆隆”

    一声闷雷,将昏迷中到花小花惊醒。抬头见晴天,覆盖黑云,闪电穿梭。

    “什么鬼天?得趁雨还没下大,赶快找个山洞躲下了。

    花小花套上衣,钻入山林,没多久,一个踩空,掉入地穴。

    地穴中在一个茂密的草丛中有个半人高的洞口,花小花丢了几粒石子进去,嗯。没有反应就猫腰进去了。

    洞不深,一米左右有拐角。拐过了,空间立即就大了起来,花小花转头就见到一只果蝇,对着网上的红蜘蛛盯了一口,飞了出去。

    花小花回头看向蜘蛛网,就见那红蜘蛛不断的爬上,又掉了下来,突然楞住了。

    这蜘蛛被果蝇寄生,努力吐丝,一生血肉喂了果蝇卵。一个没依靠的人,小时有想法,不也一样能力不足。租了土地被地主压榨,一生辛苦做了富人的嫁衣,到死还是个穷光蛋。

    他们用牙缝里省下的伙食,养儿育女,却时光不再,积劳成疾。只是儿女一如自己当年一样,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又怎能值得仰仗。

    他们只能拖着残躯继续拼命,只是地主只想压榨鱼鹰的生命,除了伙食,给不了他想要的依靠。

    蜘蛛辗转的吐丝,换的蝇虫破体命消亡,劳动者不也一样,一生辛苦赚伙食。永无宁日命归西。生命如风而逝,就剩下了破碎的蜘蛛网。所有的梦想被埋葬,难道这就是有用的人,被用的人的归宿。

    这蜘蛛网,网罗的是安分守己者的命运,还是果蝇毒针下不劳而获者的荣光。花小花想起了花呗的父亲花吃草的一生。

    摇了摇头,花小花有些疲劳,向里走了两步。看前方有一大石,他稍微清理了一下,就躺上睡觉。

    他梦见一间深夜的小屋,灰暗的月光,照在破败到床边,在巨大的衣裤堆里,一个瘦弱渺小的身躯,发着高烧,她忍着饥饿,病痛,抬起那颤动的肩膀,把手伸进了冰冷的水里,搓弄着一桶桶压弯她脊梁的衣服。

    “妈!”

    一岁多的女孩,在草席围着的屋角小声叫起来。

    “还早哩,再睡一会罢!”她忍着疼,任凭冷汗滴落。

    “妈!我饿,我们今天能有什么吃的?”小女孩道。

    “我们今天有吃的了。等一会有卖烧饼的来,妈就买给你。”她欣慰地紧捏着手掌中唯一的硬币,低微的声音悲凉地发抖,走近屋角去看她的女儿,移开草席,抱起来放在破榻上。

    “还早哩,再睡一会罢。”她说着,抬起湿润的眼睛,无助地看了看破旧天窗外黑漆漆的天。

    天空动荡,场景变换,

    小屋内依然成旧;一对青年的夫妻,带群流鼻涕的孩子,都怨恨鄙夷地对着一个垂老的女人。

    “我们没有脸见人,就只因为你给别人洗衣服。”男人气忿地说。“你还以为养大了她,其实正是害苦了她,倒不如小时候饿死的好!”

    “使我委屈一世的就是你!”女儿愤怒难平。

    “还连累了我!”男的说。

    “还连累他们!”女儿说着指着她到那些孩子。

    最小的那个正玩着木棍,向空中一挥,仿佛一柄钢刀,对着她大声说道:“杀死你!”

    那垂老,骨立的瘦小女人站起来了,打开门,迈步在深夜里,头上只有高天。她衣衫褴褛,一滴眼泪挂在睫边,石像似的站在荒野中,任凭电闪雷鸣。

    这女人一出生就贫病交加,上一辈无法给她任何帮助,她拖着残废的身体,没钱接受教育,忍住病疼和肌饿在卑微中长大,长大又被人无情到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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