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咖啡厅

    斑多河大桥的西部城区，在帕格米尔大街转角处的那家咖啡厅。与其它的店铺比起来是稍有不同的，因为整个店铺的布局是个三角形状。店门直接对准Y型路口的前面两条路，每当人们路过之时，总会有意无意的看一下招牌。

    而店内装潢也别有一番情趣，绿色的植物顺着吊篮和墙壁通往四面八方。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咖啡厅被包裹在豌豆荚里。而摆在门前小广场上的四五张桌椅，则成为了街头悠闲景象的点缀。

    “你不怕凯瑟琳小姐怪罪你吗？”夏尔端着白色的咖啡杯却没有喝一口，因为那个乳白色的拉花，在夏尔看来简直是一种艺术品。

    稍微放下手中的报纸，翘着腿打法下午时光的奥丁嘴上露出笑弧，“不……倒是你，已经两个小时了。那杯黑咖啡你几乎没有动过嘴，是不合口味，还是另有隐情？”

    “你知道的，拜尔。我不忍对艺术下手，这样我的母亲不会原谅我。”

    奥丁看了夏尔杯子里的图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麦穗？确实是一种艺术品，它应该是农业的精神象征。”

    夏尔将杯子放回原位，看了眼邻近桌子的那几个客人。他们风尘仆仆，围着一个姑娘在那里有说有笑，而后才转过头又说：“这不过是无病而呻罢了，谁都知道帝国的农产品价值。那些大麦还有牲畜，出售的价格甚至还抵不上一台二手的蒸汽式拖拉机。”

    “这算是个笑话吗？”

    “不！”夏尔举起手指在面前晃了晃，“这是剥削，工业对农业的剥削。虽然很残忍，从出生就带着血。但对国家来说，这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剥削。好了，我们不要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继续深入，报纸里都讲了什么？”

    “那又是另一个沉重的话题……”奥丁将报纸摊开，放到桌子上指着头版新闻说：“上面写着一个纺织厂的女工，还有一个公务员的妻子，以及教会的修女，都在一个星期内连续遇害。而这，已经是一个月以来第九桩命案，记者推测谋杀案都出自于一个人，因为他们死的时候，脸上都保持微笑。并且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勒痕，甚至法医在消化系统里都找不到残留的毒药。”

    “一个高明的作案手法！”夏尔看了报纸的内容，一切表象都不像是正常死亡，但事实上按照常规推理，这些人很符合自杀的特征，“凶手很聪明，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为凶手死去。”

    “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了……”奥丁感慨一句，那些稀奇古怪的审美，还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政治观点，它们就像是一股股暗流，共同汇聚成一条荒唐的大河，“糟糕的社会治安，早晚会把人逼成疯子。在人人自危的环境下，如果警察不能快速破案，那么妻子怀疑丈夫，孩子怀疑母亲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一个糟糕的社会！”夏尔抱着手，点点头表示赞同。

    正当两人谈话之时，对面两个健壮的工厂工人迈开大步，横穿马路朝这里走来。他们一高一矮，都穿着钢铁厂的灰色工作服。

    “抱歉，我们来晚了。”舒尔茨先是坐下，接过女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小珍妮今天要拉班，要很晚才能回家。听孩子说你们在这，所以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珍妮的哥哥哈特曼还是那副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也沾满了煤灰，长久在锅炉车间的工作，让这个男人练就了一身爆发感极强的肌肉。他拒绝了服务员的菜单，因为哪怕是上面最便宜的咖啡，哈特曼也舍不得喝。

    “出于对**的尊重，我们没有拆开信件。但出于对友情的珍惜，我们还是代替珍妮过来见一见你们。”

    听了哈特曼的这句话，奥丁对着夏尔笑笑，然后才说：“看来舒尔茨先生在私底下做了不少努力，让哈特曼先生也懂了一些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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