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兄妹相见

    二十四兄妹相见

    病床上的高鑫磊回忆着半年前与妹妹鑫菇在大姑家相见时的情景。

    那是个酷暑难熬的星期天，太阳刚一出来便火辣辣的，午后的太阳，更是热得喘不过气来。大姑正在厨房里蒸羊肉包子，望见身着红色连衣裙，头扎马尾束的鑫茹，婷婷玉立的身材，仿佛如出水的芙蓉一样，显得美丽动人，高兴得忙走出厨房，微笑着连声称赞，小鑫茹如今也长成大美女了。姑夫姑姑好，我来看望您来了。姑姑两口子，连声说：“这姑娘不仅越水灵漂亮，而且还越懂事了。”

    妹妹鑫茹一见久别重逢的哥哥正在用手洗衣服，飞快跑过去，情不自禁拉着洗衣服的湿漉漉的手，不顾一切使劲握着，握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深情凝视着凝视着，不由自主的失声痛哭起来：“哥哥——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啊！”说着，哽咽着，竟然不顾姑姑在一旁，竟“呜呜呜——”啼哭得泣不成声：“哥——哥哥——我想死你啦——三年来——我们天各一方，家也不成个家——”说着竟然吻着哥哥的额头，脸颊，手臂。鑫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从妈妈背叛爸爸与爸爸离婚后，转眼间，又是三个春秋，妈妈又两次改嫁，先是跟着三叔铁柱。刚来他家还没有三个月，就被三叔铁柱撵了出来，之后又几经曲折，妈妈又嫁给了一个文质彬彬，白发苍苍教书先生张劳动，他比妈妈大了整整二十岁。高鑫茹又跟着妈妈拖了两次油瓶。这对于一位农村少女来说，无疑是在这处女心灵上又戳了两刀，不知是该叫他继父呢，还是该叫他爷爷。按理说，张劳动应该配妈妈的妈妈做夫妻最班配。这位以前爱说爱笑天天无邪的百灵鸟竟成了沉默寡言的孤雁了。人生竟然是这么残酷无情。趁着暑假没事，与大姑通过电话，知道哥哥鑫磊在富士康打工已经三年，今天是星期天，知道哥哥回来歇班，只告诉妈妈，到王月堂同学家玩玩，骑着两轮电车，带上件安慕希，便来到大姑家。

    过了一会儿，哥哥忙用餐纸帮妹妹擦了擦泪:“三年不见，妹妹长成天仙般的大姑娘了。”“哥哥也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该给我娶花嫂子了。”说着抡过哥哥的湿衣服便清洗起来。“你歇着吧，我来洗。”说看又深情望了哥哥一眼，一米七八的身材，清瘦黝黑的国字脸，稀疏的胡须，虽然已经刮过，可没过两天又倔强地生长出来。“哥哥，你瘦多了，也长高了，挣点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还不断为我寄钱。”“谁让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呢，前几年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好好上学，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靠下苦力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这年头，有钱人都挤扁头往城市跑，像我这样的，只能是望城兴叹。你想想，城市的房一平米都好几千，这还是四五线城市，遇上黄金地段，一平米都得上万，甭说娶婚妇了，连个楼房都买不起……现在是高科技时代，离了知识只能下苦力。我都二十了，厂里女工多，想着遇上个志同道合的就谈个女朋友，可现在的女孩儿，现实的很，先问车，再问房，接着就问有几个银行卡，卡上有几位数，头一回谈恋爱就让我失望了。”

    “哥哥，别灰心。像你这样优秀的男孩儿，肯定将来会找到真爱的，相信有情人终成眷顾，妹妹我也替你操个心。只要有这方面的，不嫌弃咱这样家庭的女孩儿，我给你当红娘。”很快，鑫如就把哥哥的衣服都洗完了，用洗衣机甩了几圈，将衣服搭在铁丝上晒干。又接着说，“妈妈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只从咱们离别后，这三年又连续两次改嫁，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咋想的？”

    “你不要给我提她，一提起她我都心烦？即然不爱我们，为什么还要生我们呢？”鑫磊的脸一下子变了。

    “其实，妈妈一直都爱着咱们的。妈妈说，她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兄妹俩？要说，妈妈也挺不容易。我做为一名女孩儿，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觉，我能体会到这一点儿。”妹妹捡条凳子，坐在哥哥的对面，认真观察着哥哥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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