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渣与学霸的距离

    赶在中午快开饭时两个人赶到了林淑凡家，菜已经都上桌了。进门前顾建国和林淑凡才呛呛过，两个人特别重视的提来了顾建国喜欢喝的酒，正好缓和了气氛。笑笑担心林淑凡跟丫丫扯着扯着扯到房产证的问题，招呼着丫丫洗手拿碗盛饭，一刻不闲地进入吃饭的主题，但却陷入了另一个让自己为难的话题。

    多多大专毕业了，刚刚顾建国和林淑凡呛起来的话题是为多多找工作的事情。事情起源于林淑凡埋怨多多奶奶那边什么忙都帮不上，顾建国反过来问林淑凡娘家帮上什么忙了。

    多多只是大专学历，学的还是最没用的工商企业管理。

    林淑凡絮叨着多多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又抱怨没有关系门路和钱，根本不可能进好单位。多多咬着筷子说：“我专业是学工商企业管理的……不可能像他们似的进个什么公交公司……”

    丫丫当时非常想说“工商企业管理其实是前台的代名词”，但终于忍住了。

    林淑凡忽然看着笑笑说：“笑笑，你看看能不能在你们公司给多多安排个工作？”

    笑笑一下子愣住了，筷子停在嘴里。林淑凡补充道：“实习也行啊，以后简历还能写上实习单位呢，说起来也是在外企干过。”

    丫丫也愣住了，两个人都觉得林淑凡太敢想了。对笑笑来说，这个要求太为难了。

    笑笑把嘴里的饭菜细细咀嚼后咽了下去，她在利用咀嚼的时间进行思考，但终于没办法说得更婉转。人生的经验告诉她，给一件完全没希望的事情空留余地，只能让对方日后怨气更深。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公司可以由内部员工推荐新员工，但也只能把简历推荐到HR，然后HR视简历情况进行面试，大概要经过四轮笔试和面试吧。”她看了看林淑凡和多多略显失望的脸，补充道：“笔试和面试，都是全英文的。”

    多多张大了嘴：“啊？要我命吗这不是！”

    而林淑凡彻底愣住了，她木然地回应了一声“哦……”。

    意思是知道了，内心却万马奔腾地驰向巨大的失落感。在此之前，她真的没意识到多多与姐姐们的差距到底有多远，或者说没意识到差距在哪里，因为除了文凭没有更具体的衡量标准。现在这个具体的标准有了，不能把英语说得和中国话一样好，连面试一下都没有机会……还要不要继续提出让笑笑再尝试一下的要求呢，她犹豫了一下，沉默的放弃了。

    正自斟自饮的顾建国此时从鼻子里发出了嗤的一声：“都是那么一说，其实还不是看关系，我原来同事一孩子，那学习成绩我知道，还不如多多呢……现在也说是在外企。”

    笑笑有点儿尴尬，但努力保持平和：“那可能他有特殊的关系，我的能力达不到。”

    这种老老实实的态度，倒真是让顾建国没什么片儿汤话可说了。他转换了一个角度：“没事儿，外边儿工作多好找啊，上哪儿还找不着一工作啊，那麦当劳门口儿天天放一大牌子招服务员呢，社保什么的都有。”一边说，他一边把一块咬得差不多的排骨扔在了脚下，正围着餐桌转圈儿的小狗叼了排骨迅速躲到角落里啃起来。

    顾建国在此时表现出的没出息没见识，放在平时林淑凡可能会刻薄的挖苦几句，可今天没有。整顿饭林淑凡吃得都很沉默，笑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小姑。

    午饭吃完，笑笑赶紧拉着丫丫把桌子收拾干净、洗完餐具，然后告辞出门。林淑凡没太挽留，她的心情不太好。因为以前难得的几次姐妹三个逛街，两个姐姐总能给妹妹买几件衣服，今天的多多又追着问她们俩要去哪儿，丫丫回答说回家睡觉，多多才没跟出来。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的，剩下的时间就好打发了。在离赵丰毅家不远的地方，两个人找了个商场逛了逛，又到咖啡厅里坐会儿。

    笑笑还是惦记着多多工作的事情，显得心神不宁。

    她问丫丫：“今天小姑是不是特别失望？”

    丫丫已经忘了那件事，问：“为什么啊，咱俩买的东西挺多的啊……”

    笑笑说：“就是多多找工作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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