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殇

    “感谢苏联及时发射的核弹”

    张之蒿清点着昨天的伤亡。

    “十一名士兵阵亡，A1单位全灭，十七名学生误入战场不幸遇难。”

    张之蒿轻轻吐出一口气，为阵亡的士兵亲手盖上了白布，对方的兵力太多了，看着比自己这边更多的尸体，张之蒿再次感受到了无力。

    张之蒿轻声叹息叹息，他沉重地背过身去。

    米伽尔轻轻将手放在张之蒿的肩上，安慰他，说：“这是战争，如果，你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那么，这样的场面是你以后会时常见到的，逝者已逝，活人应当更加努力替他们活下去。”

    饶是平常跳腾没一个正形的米伽尔也换上了一身神族礼服，神情严肃的站在张之蒿身旁。

    张之蒿仍然带着防毒面具，倔强地反驳：“我才没有伤心，那些都是系统召唤的士兵。”

    憎水玻璃上布满了水雾。

    “米伽尔，你说”张之蒿有些破音“那些小说里的主角是怎么做到，可以冷眼看待自己士兵的死亡，他们又是什么做到，冷眼旁观无辜人的死亡的？”

    “你也知道，那些，只是召唤的士兵”米伽尔温润如玉的小手轻轻揉着张之蒿的肩膀“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个过客。”

    憎水玻璃里的水雾化为水滴开始滴落。

    张之蒿轻轻抬起头望向天空，不再说话。

    米伽尔轻声感叹，也不再和张之蒿交流。

    她向旁边的卫兵颔首示意，后者便领着幸存的士兵将烈士的尸体整整齐齐的安放在柴堆上。

    米伽尔要亲自为他们“送行”，她缓缓地飞向空中，俯瞰着柴堆上的烈士，琥珀色的眸子里装满了怜悯，她轻轻在空中挥手，神力随着她的动作空中自行流转，几枚神术符文在空中成型，温润的神力照映在尸体上。

    淡金色的光粒随着微风一起飘上蓝天。

    每一个避难所的幸存者都在这里为烈士送行，在凡人的视角下，他们只看到一个美军士兵点燃柴堆，接着他们便低着头向烈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蔚蓝色的天空倒映在防毒面具的玻璃上，张之蒿等到所有尸体都被烧完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去问米伽尔。

    “你说，我为什么，会对这些召唤的大兵感伤？”

    米伽尔也望向天空，美丽的琥珀色眸子里流动着一丝疑惑。

    她说：“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的心里有着对理想世界的无限期待，也有着十足的干劲去实现它。”

    张之蒿意外地看着这个突然正经起来的“神使”，米伽尔今天的表现太过正经了一点。

    米伽尔用手接下了空中飘散的淡金色光粒，那是用神力将烈士燃烧后留下的痕迹。

    淡金色光粒仍在空中起舞，看着手掌心里静静躺着的光粒，她，说：“这些光粒会在短时间修复这里的生态系统。”

    听完米伽尔的话，张之蒿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自己高的“矮冬瓜”——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她比自己高。

    “真的很意外。”

    “意外什么？”米伽尔毫不避讳迎着张之蒿的视线。

    四目相对。

    黑色的眼睛与琥珀色的眼睛对视在一起，眼睛里都装满了怜悯。

    张之蒿说“可怜世间万物。”

    说完，张之蒿便看向校外，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着无数的淡金色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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