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此言价值五百贯-第2/3页



    张木义见他一身秀才打扮,微觉面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问道:“龚先生在巢州哪里高就?”

    龚先生赧然地说道:“学生原在主簿府从幕,阎主簿有负朝廷,学生不耻与其为伍,离职而去。听闻廷尉大人已用雷霆拿下此顽,真是巢州之幸。”

    站队不积极,脑袋有问题,这龚先生立刻表明立场,只是把他离开巢州的缘由颠倒了一下。

    张木义想起那环娘父女,心想,阎年崇府中各色人等还真是不少。开口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

    “学生曾随阎贼参加过国公府宴,在府宴上曾远远地见过廷尉大人的风采。今日重逢,大人风采更胜当初!”龚昌荣恭敬地答道,顺便拍了个马屁。

    张木义看了看这龚昌荣,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留下此人。一是这人能随阎年崇参加府宴,那必是阎年崇的近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放了?究竟是有人枉法,还是此人善于明哲保身。

    二是如今主簿府众人星散,主簿府许多职务空缺,公事被耽搁,需要找出一个熟悉主簿府公务的人来理顺政务。

    当下不是细究的时候,于是笑道:“阎年崇谋反,先生既然被放了,当是与你无关。但此案尚有些事情要询问先生,先生就暂且随我办事,日后一起回巢州吧。”

    龚先生心知,此去要么飞黄腾达,要么人头落地,实在是祸福相依。于是整肃仪容,拱手说道:“固所愿,不敢请尔。”转身安排身边两个小厮回黄府去取行李。

    自己大步站到张木义身侧。怒目望向黄老爷,如同久随身边一般的心腹。

    张木义瞥了一眼,没说什么。看向黄老爷道:“你带着许多人,所来何事啊?”这是明知故问。

    黄老爷看说到正题,不敢怠慢。颔首说道:“小人家中逆子,不合冲撞了大人。今天,小人带逆子前来给大人请罪。”说完,一挥手,后面家丁将黄二郎抬了上来。黄二郎趴在门板上,龇牙咧嘴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本官听说有人谋逆,劫夺官船,正要派兵去抓。原来做出这等大事的,竟是贵府二郎。”张木义走到黄二郎身侧,一边看着黄二郎血淋淋的屁股,一边说道。

    听得这廷尉大人一句话就给儿子扣上了谋逆的大帽子。黄老爷就感觉头皮发麻,连忙跪倒说:“逆子缺乏管教,小人已经重重的责罚了他。”

    又向后一挥手,让人把那十几车的苫布掀开,一时间珠光宝气与月色交相辉映。双手将礼单呈上:“这些许物事,略作赔偿,还请大人笑纳。”

    张木义翻开礼单扫了一眼,心中粗粗一算,礼单上所记财物不过三千贯。嫌弃地将礼单扔到地上,口中淡淡地问道:“你区区一个书办,哪里来的这许多钱钞?”

    听到这话用意不良。黄老爷连忙说:“小人几代恳耕,方才攒下如此家业。请大人明察。”心里盘算,是不是给少了。

    “今天到码头闹事的人都在这里吗?”张木义看向黄老爷身后众人,又问。

    黄老爷一听“闹事”两字,又觉得事情有缓。连忙道:“都在这里了,请大人责罚。”

    说完,命人从后面推出十几个人,一一跪在地上。

    这时,又是一条火龙,从镇中跑来——横居县令也来了,远远估算速度,应是纵马狂奔。

    横居虽小,但地处庐江与运河交汇,自然繁华。横居县令由郡府任命,在此为官,事少钱多,着实是个美差。这县令姓董,走的主簿府的门路,来此为官。

    阎年崇倒台,这县令恐遭牵连,正无计可施中。听到偌大一条大腿伸向横居码头,心下大喜,便急匆匆地赶来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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