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博安再逢张五可



    博安人口不少,但大部分在陆家堡,县城却不大。

    张木义带着龚昌荣、小卢、张刀、李增四人离开码头,进入县城。在城中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宅院前。小卢上前拍门,一个门房出来接过拜帖,转了回去。

    张木义看到巷尾几个人探头探脑,估计是城狐社鼠之流,没有理会。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从院中出来。这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淡青色的上好丝绸,上面用金线绣着竹节花纹,衣领银丝滚边,头发用一只碧竹玉簪束起,腰系紫金缠苏锦带,足蹬鲁阳朝天靴,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此人叫陈潮生,与张木义是故交。

    看见张木义,陈潮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当胸锤了一拳,道:“张兄,你怎么才来。五可妹妹想你可是想疯了。”

    当年,两人在丰州府争捧花魁。张木义半阙《鹊桥仙》一举将张五可捧上重阳花魁之位。其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句,至今传唱不息。

    那场比斗,陈潮生虽然落败,但他性情磊落,便与张木义交了朋友。于是张木义投桃报李,送他半阙《青玉案》,把刘孺娘推上了中秋花魁宝座。

    两首残词加上一首《行路难》,也让张木义赢得了诗魁词首的大名。

    ……

    “五可是谁,我早就忘了。倒是你的孺娘,花落谁家啊?”张木义看到老友,心里也是高兴。

    “张大才子果然薄情,这才几年就忘了五可妹妹。”从院中走出一人,亭亭玉立,声音娇俏,正是刘孺娘,云鬓高挽,已是妇人装扮。身后一女,却是张五可,峨眉淡扫,脸上薄施粉黛,双目似一泓秋水,身姿窈窕,还是闺阁模样,正淡淡的望着他。

    看见张五可,张木义连忙圆道:“我怎么能忘,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提起五可妹妹。人心叵测,好东西可不能让他惦记。”

    陈潮生怕张木义多想,搂过张木义的肩膀说道:“你走之后,我便替孺娘赎了身。如今,他已是小弟的妾室,五可妹妹是来这里看望孺娘的。有木义兄在,我哪里敢有半点其他心思。”

    张木义歪头看着陈潮生道:“原来陈兄真的抱得美人归,羡慕,羡慕!佩服,佩服!”他与陈潮生年纪仿若,一直是互称为兄。

    张木义又看了看张五可,问道:“你家妈妈怎会放你出来?”

    陈潮生一拉张木义,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又对刘孺娘说:“劳烦孺娘安排一下,晚上我们几个要不醉不休。”

    几人进入院门,迎面是一面青瓦照壁,照壁上写了两行字,正是张木义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笔法清俊,应是出于女子之手。张木义看到这里,便知道这里应该是陈潮生的外宅,没有那个正经人家会把这两句词写在迎门照壁上。

    陈潮生在一旁说道:“内子的书法不错吧,她尤其喜欢你这两句,便拓在了这里。”转过照壁,小卢便不再前行,与张刀、李增留在这里。

    兜兜转转的来到一个月亮门前,穿过这道月亮门,是一个花木庭院。庭院四周种着九层塔、五色梅、七里香等驱虫的花卉。正值金秋,院中点缀的几朵万寿菊开的无比娇艳。

    正厅门前种着两棵树,一颗是银杏,另一颗也是银杏。左侧的银杏树下有一口大缸,里面几条锦鲤游来游去;右侧的银杏树下,有一张满雕石桌,桌上横着一张青玉棋盘,桌边摆着四个团凳,想来陈潮生闲时会和孺娘对弈几局。进入正厅,几个丫鬟侍立在这里,其中有两个还很眼熟。

    张木义、张五可、陈潮生、刘孺娘这两对铁磁,当年常在丰州一起吟风弄月,相处极是融洽。如今中间多了龚昌荣一人,陈潮生便觉得不甚圆润,总琢磨着撵走这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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