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花厅斗法



    午时三刻。

    奚月奴带着紫霄,缓缓穿过双鹤祥舞屏风,准时来到花厅。

    进得花厅,感觉正午时分,仍是凉意森然,她迅速环视一周,看见厅前水池边上,挂着的两幅巨大的大蓝色丝幔,完全遮住了午时骄阳,难怪如此冷气逼人,想必,这是专门为渠顽挂上的吧,这白儿,心思还是挺慎密的。

    她才从屏风后转过身来,只见李白带着渠顽,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她行礼:

    “小侄渠顽,拜见姨妈。”

    只见那渠顽,全身被黑灰色的细麻衫衣裹得严严实实,戴着稍小一些的斗笠,仍然黑纱遮面,难辨真容。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奚月奴落落大方,右手轻轻一抬,致意落座,也算是长辈的回礼了。

    “这次为救小侄的未婚妻,事出紧急,不得已冒犯到公子,实在是鲁莽得很,幸得公子不恼,慷慨赐予灵血,小侄肝脑涂地,无以回报!”

    渠顽又一次站起身来,首先表达谢意,以血相赠,当然是大恩,但话说到要肝脑涂地,未免有些夸张了。

    “我这白儿,从小笃习道家礼法,救人以急,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渠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请坐下说话吧。”

    奚月奴不但轻松得体的回应了渠顽的致谢,还把李白助人为乐的行为上升到了宗派路线的高度,瞬间占据了场面上的制高点。

    “小侄也是深慕中土礼法!儒道之途,摒除浅陋,粗恶,而成大气象,国家强盛,庶民安乐,真是令人羡慕!”

    渠顽坐下,语调平和,尽管语音沙哑,仍然显得诚恳非常。

    “不知渠公子的母亲是?”

    奚月奴开始拉起家常来,毕竟当年她家从部落离开前往西域之时,她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而已,至于自己的哪位表姐表妹嫁给了渠家作王妃,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印象。

    “我娘叫做奚彤苼,是奚布河的长女,不知姨妈有印象不?”

    奚月奴一下就回想起来了,奚护部落的王族,虽然家族庞大,人口繁多,但当时自己七八岁的时候,这位奚彤苼早已是善鬼部落的王妃了,而这位渠顽,当时应该已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吧。

    没办法,按照礼法,还得按照辈分,让这位年长自己五六岁的男子叫姨妈呢。

    “我记得那时,知道自己的表姐成为了善鬼部落王妃,还是挺自豪的,两个部落一直都很友好,各代都相互通婚,帮扶,应该是很坚定的联盟了。”

    奚月奴说到。

    “如今,小侄为了救人,万里寻得姨妈一家人,实属无奈之举,当年姨妈全家转到碎叶城,就失去了联系,这次救人,还非得他们两兄弟的血清才可有效,实在是迫不得已。”

    渠顽再一次解释了迫于无奈的叨扰。

    “那我那位奚护部落的世子表兄奚廓现在如何呢?”

    她继续拉着家常,毕竟这种话题总是可以绵绵不绝的,她感到很有意思。

    “奚廓世子,七八年前,在与西戎兽人的一次冲突之中,受了重伤,一直卧病在床,已是难展雄风了。”

    “世事难料,当年这位奚廓表兄,那可是北境第一大雄主,大有一统鬼漠和北海的的势头,却不知沦落至此。”

    奚月奴感慨道。

    “是的,据说,那场冲突,只是因为酒喝多了,言语引发的械斗,后来双方部落和解,才没有酿成大战,真是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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