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行 1
二人见状赶紧溜过去看看情况。
只见殷鹤尧软塌塌地坐在椅子上,面色不怎么好,他也不说话,只是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肚子,摆摆手。
顾芊恍然大悟:
“哦——你是说你吃坏肚子了是吗?没事,让九露姐姐给你熬药,虽然难喝的要死,但有总比没有好嘛,是不是?”
九露头上一串乌鸦飞过。
但,殷鹤尧听后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再次指指自己的喉咙,想说话但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顾芊这才发现问题!
他恐怕被人点了哑穴了,而这哑穴的位置,竟然在他的腹上!
这很奇怪,他不是不会武功的吗?没学过武功没练过内力的人,哑穴的位置都在锁骨上方,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就固定了的,只有打通了任督二脉并长年累月不断练气,才有可能随着内力的流转而不断移位。
意思就是说,殷鹤尧,曾经有过内力,而现在没有。
而看这距离,就算是直线移动,内力少说也有七八年了。
暂停思考,顾芊三下五除二扒掉殷鹤尧的衣服,往他所指的地方一看,果真有个小小的扎痕,呀呀呀,看来这鸳蓉下手挺狠呐,点穴都用扎的……最毒妇人心啊妇人心。
顾芊两指发力,往那哑穴上一戳,只听见一声闷哼,殷鹤尧额上直冒冷汗,但总算是能发声了,他无力地喘气,却又道:
“拿针来……”
顾芊不解:
“要针干嘛?你被扎上瘾儿了?”
“她……下了毒。”
只是愣了半晌,九露就飞快从屏风后面取出了银针,交给顾芊。
顾芊接过来,问道:
“扎哪儿?”
“针孔上方半寸……”
顾芊飞快施针,听见殷鹤尧“嘶——”一声,才慢慢将针捻出来,一边收好一边絮叨:
“我不懂医术……”
殷鹤尧闭着眼睛幽幽地说:
“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扎针扎得疼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要理解哦,所以现在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显然他已经缓过来了,中气慢慢恢复了。
“啧……那女的很显然就是来找我寒阁麻烦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拨人,朝廷的?北胡的?还是江湖上看不惯我的哪门哪派……”
“苗人。”殷鹤尧斩钉截铁。
“苗人?怎么说?”顾芊放下针袋,问道。
“她给我下的毒是蛊,这种蛊能让我的动作表情暂时失去自理能力,所以我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能力反抗她,她一直拉着我的手臂,是在通过手上的穴位控制我的行动,还有表情,但我一直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脸,尽量不要按照她的意愿而——微笑。”
“原来如此……苗人,苗人?我跟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顾芊回头问一旁的九露,后者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您自己都记不清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家,我怎么会知道?
“咦?”顾芊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从袖子里摸出一卷绢帛,展开以后,她道:
“你们看,湘水。这是那天在那个卢家老头的包袱里找到的。”
殷鹤尧接过来一看,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点奇怪,不明的意味一闪而过。
顾芊问道:
“你想到什么了吗?”
殷鹤尧摇摇头。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顾芊看着绢帛上的时间地点,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云禅山。
仍旧是春寒料峭时节,古朴的夙月塔之上,一个高挑的墨色身影正站在案旁,案上是一个白净的瓷碟,里头摊开了一层血,那血少得可怜,散开以后颜色都淡了不少。
谢锦夫看着案上那柄剑,剑上幽幽的光华显示出使用它的人必然不俗,男人伸手抚那把剑,食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划,便歆然出现一道血口子,可半点痛意都不曾在他眉间觉察。
男人将那手指伸向瓷碟,在沿上顿了一下,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将指尖深深按在了血里,一时间二者交融,他染血的指尖微微颤动,仿佛身体里打开了某个口子,不断地往外冒着力气,他正欲收拾掉案上的东西,突然门被撞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敬山君和他滔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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