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知识的重量

    被魅魔糖的事情一打岔，离烁也想起了最初来书房的目的。

    “啊，我去看书，糖你自己吃吧。”岔开话题，然后踮脚随手拿过书架上的一本书。

    黑色的暗纹浮雕皮质封面，印着烫金大字，“人类哲学。”看着这书的名字，心底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就现在欠费的智商，看太高深的东西会是一场灾难。

    背后的视线简直让祂如坐针毡，离烁定定地捧着书，知识的力量像山一样过于沉重，祂做不到像愚公那样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执着搬山；智慧的汪洋大海太过辽阔不是祂这种愚者可踏足之地，祂的小舟会翻。祂没有翻开书的勇气。

    “看呀，怎么不动呀，光拿着书本，知识就能主动跑进脑子里了吗？”姬鑫戏谑地撑着下巴，转动指尖装糖果的玻璃瓶管，听着粉色糖球因为碰撞发出悦耳的哗哗声，摆出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我会看的。”因为紧张，离烁的声线有些颤抖，清澈的少年音像破碎的琉璃，熔融的雪花，被春风裹挟飞走的蒲公英种子，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我只是在准备，对，只是在做准备，汲取知识的仪式是庄严而神圣的，不可马虎！”

    自以为找到了完美的借口的少年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觉背后的视线盯得祂身体发凉，僵持好久终于装不下去了。离烁闭眼，颤颤巍巍的翻开书，睁眼，然后迎来知识的暴击。

    为什么拆来看祂能看懂，组合在一起就不行了？看着密密麻麻蝌蚪似的文字，说不慌那都是假的。

    “这本不算！”离烁不信邪又找了几本。

    看了几本书，依旧什么都学不进去。

    因为只要祂一思考就头疼，就算强行压制痛觉，麻痹自己，祂也什么都记不住。这大概就是学渣被逼着学习的普遍感受吧。

    就好像左脑塞满面粉，右脑灌满水，稍有动静就如同天雷勾地火，脑袋里装满浆糊似的。

    “训不了，学不了，为人处世也不行，你也太废了。”龙傲天啧啧称奇，作为一个天道，废物到这种地步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被如此嫌弃地对待，离烁愤怒到了极点，“除了先天因素，后天因素不是你造成的吗，如果不是你误切了我的脑子，我会变成这样吗？”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呜呜。”离烁眼圈红了，声音哽咽。

    “我的锅。”姬鑫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遭了，又把祂惹毛了。

    好不容易哄好，伤疤又揭开，情绪崩溃的少年气得满地打滚，眼尾通红，哭的好可怜。

    看着哭闹的小孩，姬鑫也很崩溃，祂新买的地毯被糟蹋了，全是眼泪鼻涕，不能要了。

    失去智慧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吗？居然会想小孩一样又哭又闹，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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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回摸了摸眼睛。

    眼睛有点疼，湿湿的，心口又痛又涨，好像塞满了棉花，又倒了一盆水。

    “哥哥哭了。”她平静地说。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她总能感知到离烁的情绪，但离烁不能，因为智慧是绝对理性的存在，不会有感情，也正是如此，才被认为是缺少灵魂。

    因为离烁觉得让小姑娘叫祂主体很奇怪，就好像在叫机器人似的，最终在多方协调下最终以兄妹相称。

    “呦，这臭小子还会哭鼻子？”龙傲天觉得新奇，这小混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厚的可以给长城砌墙墙都不服就服祂，居然还有人能把祂弄哭？是哪路英雄好汉干的好事，做得好啊，对于经常偷酒的混蛋祂可是积怨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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