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卢比亚的计划

    通讯结束，柯杨转头看向等待结果的罗伊斯，“他叫我们直接开车过去。”

    “嗯。”

    罗伊斯拧动车钥匙，驱车前进。

    很快，他们就在一处高坡上看到了一个矮小的瘦脸光头以及一双热情挥动的手臂。彼此从未谋面，不消说，这个人肯定就是卢比亚。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下车，快步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柯杨暗中观察起前方的那个人。他看到，这个卢比亚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年纪四十左右，在西方人里面算是比较矮小的。眼睛特别有神，总感觉里面藏着些什么。此外，卢比亚的脑袋、脖子周围都是奇奇怪怪的刺青，有文字也有图案。

    距离越来越近，柯杨收起观察的视线。

    “来了，欢迎欢迎。”

    在一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旁，卢比亚伸展双臂，热情拥抱两人。

    即便是处于地球大一统的环境下，身为东方人的柯杨，依然感觉不大习惯这种西式礼节。因此，他回应的拥抱不够有力。

    卢比亚感受到了，拥抱过后，他笑哈哈一问，“不是很高兴吗？”

    “不，不，只是不习惯。”

    “哈哈，我看你做事这么豪爽，将来肯定会习惯的。”卢比亚大力一拍。身高不够，他只够得着柯杨的上臂。他却很是随意，不在乎这份身高差。

    柯杨只是陪笑，不打算在无意义的话题上纠缠。

    卢比亚也就没再继续客套，“对了，先一起吃个饭吧，顺便看看古温。”

    两人当然没问题。

    卢比亚带路。

    沿途，不时响起喧闹的叫拳声、粗鲁的玩笑话、虚张声势的玩笑恐吓，还有挥散不去的油烟味、尿骚味、屎臭味、劣质白酒味。再加上嗖嗖寒风，荒凉大地，恰好和这破败的房屋浑然一体。

    肮脏到无人在乎。

    这里的一切，恐怕只有柯杨、罗伊斯这样刚“入行”的人才会皱眉。

    “怎么样，不大习惯吧？”

    耳边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柯杨生起警惕之心。这点小心思都被注意到了，他不得不对这个卢比亚满怀戒备。可惜年纪太轻的缘故，他虽然在掩饰这份戒备之心，可刚正的脸庞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现出了不该有的情绪。

    罗伊斯微微皱眉，有点担心，但不好出言提醒，只能眼神暗示。

    卢比亚却是哈哈一笑。

    柯杨连忙收起那份戒备的表情，颇为尴尬地陪着笑，“是啊，还是不大习惯。”

    “会习惯的。来，我们到了。”说着，卢比亚冲前面的那间房屋大喊，“嘿，古温，快看看是谁来了。”

    不一会，带着谦卑之笑的古温匆匆小跑而出。

    古温脸庞上还有点淤青未散。

    看到三人，古温并没有急着和罗伊斯叙旧，而是不停向卢比亚问好，诉说感激之情。

    柯杨眼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嫌弃。

    罗伊斯不着痕迹地轻拍了一下柯杨的后背。

    柯杨一惊，他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之处，要不是他，古温也不会被人打。如剑的浓眉低沉了片刻，经过思考，他挤出一丝微笑，向古温道歉。

    古温也不傻，见到柯杨笑容牵强，他皮笑肉不笑，跟着虚伪的客套说，没事没事，都是朋友应该的之类。

    柯杨更加不想说话。

    就在气氛突然间有点微妙之际，卢比亚和罗伊斯适时的话语，将这份尴尬消弭于无形。

    然后吃饭，聊天，道别。

    等一行三人从古温新家中道别，已经是夜晚九点多。带着三分醉意，卢比亚醉眼朦胧地看向柯杨和罗伊斯，“怎么样，开始习惯了吗？”

    两人笑笑不说话。

    “呃。”一个酒嗝之后，卢比亚依然笑哈哈的，“没事没事，多待几天就会习惯的，在这里，夜生活才刚开始。”跟着，他指向喧闹而篝火透亮的前方，“东方不是有句俗语嘛，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

    两人依然笑着。

    就这样，没人回应之下，卢比亚依然是兴致颇高地自言自语了几句，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等到换了一个新的地方喝酒，卢比亚才斜眼瞥了两人一眼。而这时，他的眼神也不再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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