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
虽然经历北宋灭亡的元气大伤。南宋国都临安的夜,依然还是华灯皎皎、车马交集的热闹。勾栏瓦舍中,有一栋挂着“享云楼”牌匾的恢弘地方,是临安最大的妓院,能容纳上千人,也是官家显贵们夜来经常汇拢的场所。
唐安安是享云楼的头牌之一。阅人无数,准确的说是阅男人无数。因此她把自己当初那可笑的“得遇良人赎身,平平淡淡相夫教子”的想法,狠狠地碾碎,随着享云楼里夜夜高升的彭彭古琴和杂乱的鼓乐声,被弹射到了再也不能相见的地方。有些遗憾,但似乎也没什么可难过的。这不就是她唐安安的命吗?在命运的大轮盘中,人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能掌握好今天、眼前、此时就不错了。唐安安想着,无奈地摇着手中刺着牡丹的团扇。将胳膊依靠在二层楼望向一楼正厅的护栏上,让别人看得到自己,同时也在观望此刻进来的客人。
“这个男子是谁?生的好生俊俏!穿着不俗,却是第一次见他来享云楼。倒是有点趣味。”唐安安将目光集中在一个刚刚走进来的青年男子身上,只见他朗目疏眉、容仪俊爽、颇有俊迈的气概。超然不群,站在哪里哪里似乎就是一帧专属他的世界,外界都与他无关。又见他目不斜视的和三五个男子上了二楼。
“也不知是哪个姐妹今晚能有这个好运气,与他深交一番”,唐安安正想着,只见老鸨妈妈带着招牌似的逢迎的笑,颠颠地快步走过来说:“诺,张侍郎来了,今晚这桌贵客就交给你了”。
唐安安看向老鸨身后的张侍郎,弯腰作揖,亲亲切切地招呼了一声,又转向张侍郎旁边那个男子问道:“这位是?倒是面生呢。”原来站在张侍郎旁边的正是刚刚被唐安安注意到的男子。
“这位可是将来临安的新贵啊!名震遐迩的大才子,今年礼部会试的第一名,萧澈!”张侍郎得意的介绍着,仿佛萧澈的成名是得益于他。
唐安安还未来得及接口,萧澈已经礼礼貌貌作起揖来,口内道:“在临安会试这段时间,久闻安姑娘大名。”
唐安安亦马上还礼,含笑道:“萧郎客气了,安安也早闻江南才子萧澈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不凡!”一句萧郎似乎老熟人一般,迅速拉近了二人的关系,使得第一次来风月场地的萧澈也瞬间不那么拘谨了。安安更是拿目光死死盯着萧澈,心里想着“这般风姿秀逸的人物,真真不同凡响,但不知他的君子模样是初来乍到的伪装还是惯来如此?且慢慢观察再做定论。”
“安安啊,你可真是喜新厌旧啊,光顾着跟这新人说话,我们可都站着等着呢!”张侍郎催促着。
“啊,瞧瞧我,怠慢了。几位官人雅间早已为你们留着呢,里面请吧!”说着便引着众人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小伙计上了点心、果盘和酒水。几番礼仪上的敬酒后,张侍郎等人便开始了对萧澈的恭维和探底,想要了解一旦他能通过殿试成为高官,对朝廷现在的局面作何选择。这也是当今权相史弥远的意思,想在殿试前了解下宦场新人,能否为己所用。
“萧状元才华横溢,声名远播啊!今朝来临安参加会试又一举夺冠!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一位官人向萧澈敬酒,饮毕又说道:“不知萧状元是如何看待现在的朝野呢?你可是满腹经纶,想必一定有非凡的见解。”
谁都知道大宋在经历了金朝的洗劫后元气大伤,如今的宋宁宗妄用奸佞,朝纲混乱,繁刑重赋,社会生活千疮百孔,民不聊生。所以,这无疑是道风险题,甚至会是一道断送仕途的送命题。唐安安在风月场合中见惯了宦海沉浮,今天还风光无限的大官人,明天就传来被贬职流放的消息,在她已是司空见惯。她自然听得出,这话并没存什么好心。但却不出声,只默默观察萧澈如何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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