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色

    关于欧德修凡克为什么认识这个纹身，那就是一个非常久远的故事了，而且与杀手沾边，这个故事也不免有些血腥。幸好威廉一向以正常人的面目示人，，也没让欧德修凡克感受到过什么敌意，否则这学校唯一的老师恐怕也要和同事团聚去了。

    被欧德修凡克一眼撞破了自己的身份，威廉却并没有显得太过意外，毕竟当时在楼道相遇时，欧德修凡克那可疑的停顿已经说明了问题。但关于自己的出身，威廉并不觉得自己有交代的义务——他现在真的只是个老师。

    “如果我还在外面，尊尼获加确实是很简单就能喝到，不过在这里面就不一样了。”威廉笑着从酒柜底下拿出威士忌杯，也不管罗杰和夏素焱的反应，先给自己斟满半杯，然后冲着罗杰晃了晃杯子：“冰块！”

    宿舍里确实有冰箱来着，不过对于一个道士来说，制冰还要用冰箱未免就太low了。

    “啪——”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桌面上凭空出现三只晶莹剔透的威士忌杯，几乎斟满的酒杯里还浮着三块冰。能够在出现后片刻就将整个茶几附上一层白霜，足以说明做成酒杯的冰块温度有多低，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这种温度徒手抓着影响并不大。

    除了欧德修凡克，所有人先是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澄澈的酒液，然后才露出满足地表情，一个个重新塌回了沙发上。夏素焱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点评起来：“在喝酒之前，我一直都以为 谷物只能用来做粮食，但是自从我喝过酒之后，我突然觉得直接吃粮食是种浪费。尊尼获加的单一麦芽每一种都余韵悠长，味道醇厚清香，劲道也绵长，真是活该长命百岁。”

    罗杰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说的那些，只是合格的威士忌应有的特点而已，这瓶酒虽然我不知道其年份，但是光凭那种果香中混合的焦糖和烟熏味我就可以断定这瓶酒绝对……”

    “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看着两位品酒大师商业互吹，欧德修凡克突然觉得自己坐在客厅里有点浪费时间：“我觉得先抛开酒的问题，你们俩是以什么立场坐在这里喝酒的：佛教徒和道士？我记得这两种都不能沾酒吧，至少能喝醉的那种是不能沾的。”

    出于好奇，欧德修凡克其实也尝了一口，但是他只喝出了一股辣嗓子的味道，根本就没感觉出夏素焱和罗杰所说的那些弯弯绕绕。而且一口下去，欧德修凡克只觉得自己的腹部都热了起来，第一次喝酒的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正准备爬回床上查看自己的身体。

    威廉倒是扬眉吐气地哼哼了两声：“说得好，你们两个好歹也是正经教徒，怎么能随意破戒！把酒都给我交出来！”杀手世家的威廉当然也对家族成员的生活有严格的要求，但那是规定而不是信仰，当威廉认为自己可以喝酒的时候，就算是坐在自家先祖的画像前他也照喝不误。

    但威廉讨要酒瓶的手被罗杰直接拍飞了出去。

    喝之前不知道这是什么，尝到了甜头以后罗杰岂有把它再交出去的道理。罗杰早已经把那些把欧德修凡克拖下水或者帮他开发点正常人欲望的想法抛诸脑后了，满脑子里就只剩下那蓝宝石一般的酒瓶子。

    讲道理，这可是陈年美酒啊，哪怕用构成也只能还原成分，而无法还原那种历史积淀的厚重的无法量产的至宝啊！罗杰现在都已经开始后悔把这瓶酒就那么大喇喇地拿出来分享了，分给美女小夏他还勉强可以接受，分给一看就是老酒鬼的威廉和从没喝过酒的欧德修凡克，罗杰打心底觉得暴殄天物。

    尤其是欧德修凡克，以这种级别的酒为起点，他以后喝的东西岂不是要上天？

    欧德修凡克无心关注他们之间的玩闹，再三确认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之后，欧德修凡克鞠了一躬：“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除非威廉现在给他指导一些战斗方面的知识，否则他根本没有留在客厅的理由。

    “喂，主角跑了……”抱着杯子傻乐了好一会儿的夏素焱听到清脆地门闩开合声，重新抬起头来时才发现这场胡闹的晚会的主角已经消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看来他对享乐没有什么欲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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