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离开

    “等等！”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的拳头停滞在空中

    回头看去，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柳晴雪站在那里。

    这几日来，我无数次的想着要找到她。但是直到她出现的这一刻，我又觉得自己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柳晴雪微微一笑：“放过她吧。”

    “放过她？她祸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她害的我们累世积仇，她刚才要杀死我。你让我放过她？”我问柳晴雪

    “她并没有祸害性命，这些人都是自愿服毒而死的。我们的累世情仇，都是命。况且控尸人是祝由一派的分支，也属于道士。她的对错生死，是天决定的。”柳晴雪说道

    “那被她害死，附体的这个小姑娘呢？也是自愿的？”我问道

    闫芮脸上漏出一丝轻蔑

    “傻瓜，一千年了，你还是这么笨。这哪是什么附体啊，是画皮。”柳晴雪说完后莞尔一笑

    “画皮？那就是害死别人剥人皮做的皮囊？”我问道

    柳晴雪的脸上出现了几条黑线

    “师兄，不知道不要乱说，很暴露智商的。画皮画的是豆皮。哪有什么剥人皮的。”徐阳子解释道

    我有些尴尬：“但是刚才她要杀我的！”

    “她哪里会杀你，你身无长物，灵魂也并不特殊，所谓的天定亡者也只不过是个罪犯的头衔。但是你十次过忘川河，都能安然无恙。这个大概都是她的功劳吧。”柳晴雪说道

    我看看闫芮，她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轻蔑。

    “前几次见到她我并没认出来，因为她比那时候看上去更年轻。她就是我最后见到你，陪在你身边的女子。”柳晴雪说道

    “你还记得你自己留下的信吗？不管哪一世你都不欠我的，但是你欠她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柳晴雪说道

    那一年，柳晴雪送我逃离辽国。恶灵的前世，其实是宋人，他出卖了去刺杀萧太后的所有人，做了投名状叛逃到了辽国。他怎么肯放我活着回去，在我逃跑的路上，我被埋伏了。当年的闫芮看着我的尸体放声痛哭，经过再三的思想挣扎，我的灵魂被召回现世，成为活死人。

    柳晴雪刺杀我之后，走投无路。那个年代一个女子实在是太难活下去，她去了辽国。恶灵的前世对她再三纠缠，但是柳晴雪早已心灰意冷誓死不从。后来恶灵恼羞成怒，侮辱了柳晴雪并且杀了她。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闫芮，她不打算告诉我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听命于恶灵我也不知道，气氛变得很凝重，没人打破僵局。

    “柳晴雪，你能恢复师兄封印的记忆吗？”徐阳子开口问道

    对啊，我找柳晴雪不就是为了找回记忆吗？我期待的看着她。

    柳晴雪摇摇头，我并没有感觉到很失落。因为我虽然抱有希望，但是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对闫芮伸出手想拉她起来：“我们都是受害者，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我并不欣赏，但是现在我们应该有共同的敌人。”

    闫芮把手递给我，手指上的利刃借势刺进我的手背：“我用爪子的本事比柳晴雪如何？”

    女人这种东西，活一千岁也这么记仇。我疼的吱哇乱叫，哪有心思回答她。

    “啊？你说我？我并不是很擅长抓人啊。”柳晴雪傻乎乎的眨眨眼睛

    我瞄了一眼她，摄人心魄的美丽。不管喜怒哀乐，都有一种特别的美。尤其是现在，像是数学课上被老师喊到的文艺女。但是身上却背负着难以忍受积累了千年的黑暗。

    “这些天你去哪了？跟谁走了？”我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柳晴雪回了一句没再多说

    看她不想说什么，我也没有追问。我问闫芮，能不能帮柳晴雪做个画皮。闫芮说可以，只是需要她死前的遗骨。柳晴雪摇摇头说不用，她可以以灵体出现。

    累了一夜，我和徐阳子终是血肉之躯，我们进入石屋。天上下着大雨，只能捡到些湿柴，倒上点煤油点燃。虽然烟很大，但是起码能烤干衣服，身上也温暖一些。

    我用槐树枝，削了一个小人。暂时就让鬼兵附在上面，柳晴雪附在她的灵位上。算是让他们俩有个栖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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