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寺庙-第2/3页

    这一身青色，便是“皂衣”。

    这身皂衣，穿在王云飞与沈滔身上，多半会觉得油滑，看起来吊儿郎当，可穿在裘一鸣身上，显得极为精神，看起来器宇轩昂。

    小小年纪就跟着哥哥办差，裘一鸣平日里甚是威风，这会儿也是一样，昂着脖子，脸上满是少年得志。

    他手持一枚大绵梨，嚼地正香。

    看见左述，裘一鸣拉下脸来，梨也不香了，没好气道：“你不去搜山，来我这干什么？这里是我和我哥的地盘，都搜过了，没人也没妖。”

    “你去别的地方搜！”以为左述要进殿，裘一鸣连忙站在殿门中央。

    他不喜欢左述，左述就偏要与他多说几句，还走上前，凑得近一些。

    “我是小旗，你只是个番役，你得称呼我为夜卫大人。”

    一提起这事，裘一鸣就来气，但碍于品阶职位，不情不愿地小声说：“见过小——旗大人。”

    他将“小”字咬地很重，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眼睛里满是讥讽之色，小旗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夜卫中的最下品。

    左述假装没听见讥讽，只是上下打量他。

    “刚才是你打的人？”

    “什么人？哦，刚才我与同僚有些纷争，怎么，小旗大人这也要管？”

    “那是我的人。”左述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指着他手里的果子，问道：“你哪来的梨子？”

    “你管得着么？”裘一鸣别过脸。

    左述继续上前，直视着他双眼，一字字问道：“我说，你哪来的梨子？！”

    裘一鸣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僵持了片刻，勇气消退，目光别开，脸硬硬地回答。

    “我说，你管得......”

    “着”字未出口，左述徒然踢出一脚，正踢在他肚子上，裘一鸣猝不防及，摔了一屁股，栽进弥勒殿内。

    没吃完的梨子掉落在地面，滚了两圈。

    “你！”裘一鸣大怒，跳起来，丹凤眼拧成两条线，和眉毛搅在一块儿，呛地一声拔出腰刀，咬着牙，脸上腾起了两团红。

    “你找死！”他两个疾步冲上前，劈手挥出一刀，正对左述脑门。

    面对这一刀，左述游刃有余，直到刀锋袭来才做出反应，轻轻撤开半步，转肩避让，刀锋贴着鼻子尖划过，刀面光滑可鉴。

    这一瞬间，甚至能看清刀面上的影子。

    左述躲开刀，让到一边，也不反击，只是定定看着暴怒的裘一鸣。

    裘一鸣一刀劈空，正想再补一刀，又听左述呵斥：“你居然敢与我动刀？”

    “我......”裘一鸣盯着他，脸上满是憎恨神色。他咬了咬牙，一点点垂下刀，夜卫与番役身份天差地别，不仅是身手，更是地位，犹如一条鸿沟，阻挡他继续挥刀。

    “我问你，哪来的梨子？”左述又问。

    “你管我梨子哪来的！这与你......”话说一半，裘一鸣突然愣住，忘了刚才的愤怒。

    “你是说，梨子有古怪？”

    “你真应该跟你哥，好好学学。”

    裘一鸣忍住怒气，收起腰刀，疾步走向弥勒佛的供台上，查看果盘，“我就是在这拿的梨，对，就是这里，咦？”

    一扭头，左述早已消失不见。

    “难道这梨子有古怪？”

    裘一鸣越想越不对劲，一拍大腿，“对了！南边有片果林，我哥去那儿了！梨子里头肯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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