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修罗-第3/4页
棍棒加身，张甲才想起反抗，可他的修行懈怠多年，丹田内空空如也，连挣脱绳索的力量也没有。
他被打的皮开肉绽，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竟是想起当初师父的话：沦落无极，原来我已沦落无极.....
......
张甲挨了一整夜的打，他一口咬定，坚称自己与如夫人并无私情，老爷是朝廷有名的大臣，夫人绝不敢轻易闹出人命。
次日一早，他奄奄一息地被丢上马车，被送往城外的一处农庄，那里有许多犯了错的下人。
他没认罪，被关在漏风的屋子里，地上铺满干草，每日一顿伙食，勉强半饱，只是天冷，他没有御寒衣物，只能抱身子挨冻。
看管他的是一个老管事，每隔几日，便让人对他拳打脚踢，把各种折磨人的法子用了个遍，刚长好的伤口又反复裂开。
张甲苦苦挨着，忍受着非人的折磨，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如夫人身上，他相信，如夫人为求自保，肯定会在老爷面前伸冤，将他保下来。
这一天，老管事来送饭，与往常一样劝他。
“张甲，我劝你还是认了吧，你也知道，这事是夫人针对如夫人的，你只是个倒霉蛋而已。夫人的手段你见识到了，再抵死不认，只会继续受苦，你能挨多久？”
“如夫人如何了？”直到此时，张甲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她？哈哈，你还指望她呀？她只在乎自己的儿子，哪有心思来管你？”
张甲摇摇头，笃定道：“如夫人会救我的。”
“这你可就错了。”
老管事面露讥讽，笑着说：“如夫人一点事都没有，她可比你聪明的多，得知此事，就立即跑去找老爷哭诉，说根本不认识你，还恳求夫人，为证清白，让我们打死你算了。”
张甲如遭重击，颓然倒地，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失去了。
......
整整三个月的折磨，张甲已不成人样，骨瘦如柴，全凭一张皮撑着，地上的稻草都比他有力气。
这天是腊月，外头在下雪，张甲透过门缝看，见外头大雪纷飞，积雪足有膝盖深。
他没有御寒衣物，只有条肮脏薄被，只能往衣服里塞稻草，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屋门突然被人打开，寒风卷进来，张甲以为又要挨打，抱着头，畏畏缩缩，哆嗦着藏进稻草深处。
出乎他的意料，老管事这回没动手，而是将一堆破烂丢在他面前。
“张甲，感谢四少爷吧，他居然还记着你，今日是他生辰，他求老爷，让我把这堆破烂带给你，老爷有些生气，但还是允了，嘿嘿。”
美人傀与主人一样凄惨，手脚俱断，面目全非，妆容脱落的厉害，衣衫满是污秽与破洞，头发少了一半，不知被谁扯走。
张甲不知哪来的力气，飞扑上前，抱住傀儡死不撒手。
他伸出满是冻疮的手，牢牢抓着傀儡，神情呆滞，眼神直勾勾的，脸上非哭非笑，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些什么。
“我看你是疯了。”老管家摇摇头，离开了屋子。
......
是夜，瑶姬跳起来，破开屋门。
此时外头雨雪交加，张甲从屋内走出，跟在他身后的是美人傀“瑶姬”，一瘸一拐，形如厉鬼。
张甲瘦骨嶙峋，比傀儡更像鬼，他看着被惊醒的下人们，抬头看一眼下落的雨雪，睁开嘴巴，任由冰冷雨雪落在脸上，飘落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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