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到达

    福冬青忍着剧痛，趴在驴车上。

    颠簸的驴车震得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刺骨寒风吹在她手上的伤口上，又冷又刺，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挠。

    奈何手指头动不了，缓缓的试了试，除了一两根能轻轻抬一点，其余的基本没用了，算是彻底废了。

    她肿涨着脸，口里血泡因不能吞咽，不停的往外冒着。

    刺骨的寒风吹进她的额头，想晕晕不了。

    身体上的每一寸，都如刺剜心一般。

    身体越来越冷，流出的口水冻成了冰，一滩血迹成了冰冻。

    也顺利的止住了手指上的血，粘在了一起。

    福冬青就那样趴着，被打得只余着一条缝的眼睛，微微睁着。

    瞳孔看不出什么亮光，也不知是死是活。

    跟车的婆子试着摸了下她的鼻息，还能感觉到一点热汽，就不再管了她。

    两婆子裹着厚厚的羊皮袄，头上包着厚棉，只露出一双眼睛。

    驴车很快，迎着刺骨寒风，马车驶离她曾经呆过的府邸，出了城，驶向小路。

    一路上风景荒凉，除了望不到边的皑皑白雪，什么都没有。

    终于，下晌时分，车行驶到了一个不怎么繁华的破旧小镇。

    从小镇出来，沿着车道，又行了近一刻钟，进了村。

    三面环山的村落，只有一条车道通向外面。

    车未驶进去之前，外面车道两旁是了土地。

    由于冬雪覆盖，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雪就是雪。

    福冬青面朝的那面，土地的另一边有一个河套。

    河套上也都堆满了雪，有行人在上面走着。

    河的另一面是了山峰，延绵至哪，她也不知道，只能随着车行，看着这一路的风光。

    驶进村口，两棵杨树站岗，树下的大石，似常有人坐，未见到雪。

    驴车放缓脚步，慢行在村中，一排排独属于北方的房型。

    泥坯，青砖，青砖加泥坯，还有茅草屋。

    福冬青猜想她要到的地方会是了什么样子。

    村口黄狗的叫声，引得一些村人坐在自家屋里，透过硕大的窗户看了过来。

    由于今儿天气晴好，太阳光照在廊下，有农户开了窗缝通风。

    从窗缝中看着一行人，有好奇的跟了出来。

    福冬青就那样趴着，看着那一个个好奇引颈的村人。

    小儿们更是蹦跳着跟在车旁，凑着热闹。

    向左转过一个弯道，盏茶工夫不到，驴车停了下来。

    停在一处三间瓦房的院子，看院子，有些年头了。

    外面院门的油漆脱落斑驳不堪，用土砖围的院墙，有些缺了口。

    曾经应该富余过一段时间，后来怎么没落了，怕是与屋里的那位病秧子有关。

    这个世道，你有啥都成，就是别有病。

    请大夫吃汤药，不是寻常人家能常请常吃的起的。

    这一笔算下来，便是富贵人家，也是一项不菲的开销，更别说寻常的农户了。

    大多数人家，不严重的都是自扯草药，稍严重的能去找赤脚医，也决不去医馆，除非实在没辙了，才会去找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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