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下 哈静如进宫

    她感到莫大的屈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她心里面有莫大的委屈。可是她不敢流泪，她害怕万一被宫女撞见，会丢了哈家的脸。他于是倔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极力保持镇定地继续煮茶。

    时间慢慢流逝着。炉子上的茶水咕噜咕噜烧开了。哈静如提着那壶水，倒在一只精致的大茶杯里，同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她想偷偷哭一会儿，只要别被人看见就好。

    皇上故意放轻了脚步，走进了紫灵宫。

    他因为南靖王谋反的事情，心里面大受搅扰，想要到宠妃哈千妹这里散散心。却不想紫灵宫的宫女全都撤下了，竟没有一个人来迎接他。

    他走到大殿，从侧面看到哈静如正在用一壶开水煮云边茶。一颗眼泪从她白皙娇嫩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手帕，擦了擦，又放回怀里。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迷人。

    皇上慢慢地走到跟前，细细地欣赏哈静如那姣好的容貌和搭配得体的衣服首饰。

    哈静如看见皇上的时候，冷不防吓了一跳。她从他的衣着打扮，认出他是皇帝。连忙跪下来给皇帝行了拜见礼。

    “你是哪个美人？我怎么不记得你？”

    “皇上，我并不是这里的宫女。我叫哈静如，是娘娘的侄女。”

    皇上这才想起来，说道：“是啊，今天是千媚娘家人入宫探望的日子。可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哭泣呢？”

    皇上说着，便伸出他的一只白皙的丰润的手，触碰到哈静如的脸颊，给她擦去泪水。然后那只手便停在她的脸上摩挲着。

    哈静如惊了一跳，赶紧下跪道：“皇上，婢女何德何能？求皇上不要使我惶恐。”

    哈静如娇弱的样子有几分像哈千媚年轻的时候，更加引起皇上的爱怜。他一把抱住静如……

    哈静如吓得不知所措，顾不得礼仪一把甩开那只手，慌忙逃走。

    皇帝说道：“站住！我命令你过来。”

    哈静如的心怦怦作跳。今天她受到了一生中从来没有受到过的屈辱。先是皇太子，再是皇上。她的脸因为羞愤变得发红发烫。如果她的身边有母亲陪着，她一定会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晕倒在地上。可是她现在没有靠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反而激发了她的潜能。

    她涨着红通通的脸蛋，义正言辞说道：“请皇上恕罪！婢女虽然不明大义，却也懂得尊卑有别。婢女的容貌、地位、富贵都配不上皇上，不值得皇上屈尊降贵，这是其一。其二，婢女无位无份，而皇上乃万国之躯，尊贵无比。婢女玷污皇上身体，就是玷污整个国家。其三，婢女不敢不敬重姑妈，坏了家庭伦理。请皇上不要再使我感到惶恐……”

    哈静如毕竟还是太单纯，以为靠这一番正义的说辞就能劝阻皇上。然而皇帝将屏风狠狠地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砰砰响声，让哈静如再也不敢说下去。

    有几个宫女在花园听到这巨大响声，连忙汇报了哈娘娘。哈千媚带领众宫女赶紧回宫，看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哈千媚厉声呵斥静如：“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你怎敢触怒皇上！”

    哈夫人尹芝芝虽然心里有一股怒气，却敢怒不敢言。只得忍辱负重，向皇上行了请罪礼，忙带着哈静如走出了紫灵宫。所幸的是皇上为了在哈千媚面前保持尊严，并不拦阻。

    她们走出角门，坐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北安王的封地。

    马车上，哈静如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之前所受的全部委屈都哭出来。她胸前存留的触觉，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缠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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