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双卓的遗嘱

    双景宇穿着寒酸破败的粗布衣服，回到双府奔丧的时候，并没有惹人注意，因为双府上下都穿都披麻戴孝。

    会客大厅设置成了灵堂。灵堂正中间停着双卓的棺椁。灵堂用白色饰品装点着。一些地方祭司正念祈祷文、供奉祭品、守灯。灵堂有一种庄严冷峻的气氛。

    会客大厅的偏室里，双卓长子双景阳正坐在一张茶桌前，跟卜仁说话。

    卜仁是在双家当差了近三十年，从事外国贸易的。主要输出本国的珍珠、花瓶、字画，同时从各藩属国进口坚果、玉石、珍贵动物等。

    卜仁感叹道：“就据说南靖王谋反，被皇帝打入大牢呢。万一南靖王手下那八十万大军打起仗来，生意怕不好做了。”

    双景阳笑道：“你怎么一时眼昏起来，这不是机遇嘛。”

    卜仁不解道：“打仗了还说什么机遇？”

    双景阳自信说道：“和平时代做和平的生意，战争时代做战争的生意。在善于发现的眼睛里，一切都是机遇。咱生意人就好像弄潮儿。波浪来了，咱不必怕，反而要踩在浪头上，让那猛浪送咱一程。”

    卜仁说道：“是的，你继承了你父亲的格局和眼光，我以后跟着你也安心许多。”

    双景阳用余光看见他弟弟双景宇，于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弟弟，你还是回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父亲的棺椁很快下葬了，你快去看他最后一眼。”

    二人来到灵堂。只见双卓巨大棺材里面铺了最上品的黄金珠宝。头部堆满金子，肩部堆满翡翠，腰腹堆满珍珠，腿步堆满宝石玛瑙。还有其他名贵物件作为陪葬品堆满了整个棺材。也许是害怕抬棺的时候，木板兜不住这重量，还在棺材外面糊了一层水泥。

    双卓躺在珠宝之上，无数宝石就像厚厚的棉被一样盖在他身上。他双眼紧闭，两只手合并放在胸前。嘴巴微微张开，好像有没说完的话还要努力说出来一样。双景宇久久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父亲随时要从棺材里面坐起来，要把那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

    看了很久，他才知道再也不可能了。他的心突然有一种悲戚之感。对这个老人所有的恨意正在慢慢消失，转而变成一种巨大的同情。

    他这几天折磨自己的作为，都是为了激怒他的父亲。他可以从中品尝报复的快感。可是父亲死了，这种叛逆的快感也消失了。

    灵堂的一方，二大爷双禹站了起来。

    他的头发和胡子全白了，手里拿个镶金的拐杖。拐杖的握把处抚摸太多次，已经变得油光亮滑的。

    双景宇先对着他父亲的棺椁敬拜了，然后又去拜见二大爷。

    二大爷说道：“回来就好。双卓给我的总算能完成了。”

    二大爷是家族现存的最德高望重之人，显然是要处理双卓遗嘱的事。他颤颤巍巍地转身。两兄弟赶紧去搀扶。三个人一起来到后厅一个密室里，双卓身边跟随多年的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二大爷说道：“俗话说，这天下没有不分家的兄弟。你们知道家族的规矩。老一辈的人去世，就将他毕生所赚的全部钱财都变卖成可以入葬的金银珠宝，带到阴间让死人享用。纵然有东西留给儿孙，也不值几个钱。最贵重的还是给你们的嘱托。你们要节哀，凡事都遂了你们父亲的心愿，让他安息吧。”

    二大爷拿出两封密信，按照信封上的名字递给兄弟二人。

    两兄弟展开信。双景阳信写了满满五大页纸。而双景宇只有寥寥几句话。上面写着：“我的小儿，你是有自由意志的，做你想做的事吧。一把铜钥匙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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