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舟-第3/4页

    “不行。”布雷泽亚严词拒绝。

    庞潘耸耸肩，用着哀愁的语调说：“还是那么令人扫兴。怎么不问问我要这个许可的目的呢？”

    “运送违禁物品、危险人员、制造混乱......还有什么呢？”

    布雷泽亚头也不抬，一项项地列举出来。

    这似乎刺激到了庞潘。

    他收起笑容，身子前倾，板着脸，语气严肃坚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科里曼的暴乱不是我们策划的。我们组织内部也不认可这种无组织的投机行为。”

    “那又如何？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扰乱安定的秩序吗？”布雷泽亚语气中透露着无法隐藏的厌恶。

    庞潘听到此话，不怒反喜，大笑着拍手：“好好好！立志为国为民的布雷泽亚·安克提瓦，就是这么一个愚昧自大、自我感动的人呐！”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别得寸进尺！”布雷泽亚语气冷了下来，他攥着杯子，指着他说，“作为朋友，不将你供出去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有什么资格谈为国为民！”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庞潘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肩，语气尖酸刻薄，“你这种作秀的行为不就是自我感动吗？”

    “作秀？！”布雷泽亚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水打翻，怒目圆睁，一字一句地说，“这都是为了国家！”

    “好！那你告诉我，谁又是国家的主人？”

    “这......”

    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布雷泽亚却突然失了底气，答不上来。

    “是国王吗？是那些贵族老爷吗？是那些泛泛而谈的议员吗？”

    “......”

    “我相信你也该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吧......”庞潘收起了尖酸刻薄，语气沉着严肃，“但你这种不痛不痒的努力是毫无用处的，只能自我感动。”

    布雷泽亚低着头，沉默良久，才小声反驳道：“我相信种种不公，只是一部分**的官员导致的......”话到最后，连他都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

    ......

    “哦，对了...”庞潘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从斗篷下取出一封折了痕的信封，上面的火漆印完好无损。

    他把信递到布雷泽亚面前，抖了抖说：“你的。”

    布雷泽亚接过时，他又补了一句：“放心，没拆过。”

    布雷泽亚定神一看，认出了火漆印上的家徽——枝繁叶茂的剪秋罗，心中了然。

    他打开信纸，上面用飘逸的字迹写着：

    『亲爱的哥哥：

    先是为父母的传话：注意身子，少跑来跑去的，最近也不太平，别瞎掺和了嗷！

    还有，什么时候成婚啊？眼瞅就二十六了，可急死我们了！

    接着便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的腿好多了。用了你买的药后，已经开始有反应了。虽然要忍受阵痛，但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在上次书信中，你的顾虑与想法我也仔细了解了（父母并不知情）。我认为，这无疑是伟大无私的想法，令我敬佩。但你的做法，恕我难以认同。往大了说，你这是在同压迫者探讨放弃压迫，同施暴者探讨放弃暴力，是毫无意义的。

    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但若哥哥真有这般思想，那应该好好思考自己的敌人是谁。

    最后，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哥哥，永远是父母最骄傲的孩子，这份亲情，只有死亡能将它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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