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悲忧怨（乙）

    时冷玉留给陈牧的视频就到这，陈牧的心中还是布满阴霾。

    “为什么那么决绝，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就这么突然食言你这个骗子，你就是混蛋。当初是你口口声声答应我的，不能就这样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一起去看，为什么突然间我们就不能一起去看了。你想看就自己爬起来去看啊！我才不要带你去看呢！我才不要，你个混蛋，你这个骗子。”陈牧的眼泪不断的落下，他呜咽着哀嚎着，怨着骂着。

    好像什么事情来的都很突然，就像秋天空气里突然间多了数不尽的冷风，没人知道是第几场秋雨后竟然下起了雪花，只是感叹好冷啊！该加衣服了，诶好快啊！好像突然就又要过年了，突然间父母已经老了，而我们已经是大人了，竟然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头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已偷偷长出了白发，童年原来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好像不是一切来的太突然，那恍如隔世的错觉，就竟然只是因为我们才发现。

    他抱紧着相机像是抱着离开的伴侣，蜷缩着身体躲在座椅里。“陈先生你没事吧？”一位警察敲响房门后推门而入，拍了拍陈牧的后背，警察能做的也只是递给了他一包纸巾说句安慰的言语：“陈先生，节哀啊。”

    “不~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能~能再给我点独处的时间么，可以的话纸就留给我吧。”陈牧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像是受伤极重的动物。警察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出去了。

    他哭着哭着，又尽量笑着打相册，想再看看，但划到了另一个视频，是一个和刚才一样场景的视频，陈牧播放视频。

    “爸妈，在你们眼中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光宗耀祖传宗接代攀比炫耀的工具吗？好像还是一个笑话生怕每人笑话我，所以巴不得召告天下，让所有人都来嘲笑我！既然当初生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生儿子，只是怕被说三道四，那为什么不在我刚出生就掐死我？再对他们说‘老娘能生，生了也掐死，你们老时家活该绝种。’这多解气，这多省事啊！”时冷玉语气冷淡，好像已经恨累了怨累了，要离开了所以不吐不快。

    “现在想想那些要把我带走，做他们儿子的人，真是恩同再造，我没跟他们走真是糊涂啊！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没跟他们走。怎么了你们俩不会生气了吧！我跟你们开玩笑呢。我要是有时光机能回到过去，一定啪啪就是两巴掌就打在，那个因为这种玩笑而哭的我的脸上。然后掐着小时候我的脖子问他‘你不会真觉得，他们俩就是什么好爹妈了吧？你没跟别人走能后悔一辈子。’哈哈哈哈哈。你们也笑为什么不笑，你们当初不也是陪着别人笑我，怨我不懂别人在开玩笑吗？还怨我竟然因为这种笑话生气，说那是我的长辈不能和他们生气，确实不值得生气。毕竟他们也没把我当晚辈，他们只是把我当笑话在消遣，重要么？不重要，毕竟亲爹亲妈也都只是当笑话，我还凭什么要求别人尊重我。”

    那些不被大人在乎的细节，儿时的时冷玉都看着眼里，怨恨的记在心里。在大人眼里那只是同辈的亲朋好友在和儿子开玩笑，可不懂事的儿子竟然生气张牙舞爪的对自己的客人，自己教育他他还哭了，儿子这么不太话真是丢人。可在幼年的时冷玉看来是不认识的大人，要带走自己做自己新的爸爸妈妈，自己张牙舞爪的想吓走他们，可父母竟然帮着要带走自己的陌生人，说是自己不懂事。所以帮着别人不帮自己的父母真的爱自己吗？所以当他长大后知道为什么，依旧不懂对于父母来说自己竟然没有外人重要吗？

    “我厌恶你们，恨你们带我来这世界走一遭。那年姥姥去世前，她对我说‘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我说这句话，我没有反驳可她那天晚上她就走了。她一生才见过多少人，她一生连那个小县城都没离开过。不是有孩子就配叫父母，有的只是一夜**没收住，就有孩子了所以需要堕胎来弥补他们的过错。你凭什么说自己爱自己所有的孩子，你有六个孩子你爱的过来吗？你一碗水能端的平吗？既然会这个给的多那个给的少，你为什么还要生那么多，你愧疚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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