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晨光里的密语

    ALT的深山与黑夜连成一片，静谧而凝重。零下八度的空气清冽而纯净，似乎还有一层薄雾轻轻地笼罩了四野，当眼睛适应了黑暗，黑夜渐成深邃的蓝，远处的薄雾泛着白，像身边出现了一座浩渺的湖，似有潺潺水声，似有小动物在蠕动、野兔在打呼、野猪在啃树根，不知有没有狼的叫声？花顺和叶蓁蓁慢慢地向前走着，用耳朵洞察着四周，再抬头看看天，

    “哇，好大的星星啊！”她们齐声惊呼起来，仿佛登上了一座高峰，星星触手可及。

    “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星星，想想我们呆的城市上空灰尘有多厚！”花顺看着天，不忘感慨一下。

    “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待一年，我的五脏都干净通透了，我的肺活量会不会增大？”

    “那肯定呀，你啥病都没有了，回到18岁呢！”

    “可惜，我们不会骑马放羊打猎，在这里很难活！”

    “等老了，我包下一个山头，盖上小木屋，写诗作画修佛修道，再开一块菜园子，种上果树、养鸡养鸭，打鱼做饭。”

    “生病了怎么办？”叶蓁蓁体弱最担心生病问题。

    “对，一定要学中医，再种点草药，再练练八段锦或者易筋经什么的，心情舒畅啥病都不会有。”

    “有野兽，攻击怎么办？”

    “我们是人类，有的是智慧好吧！”

    边聊边走，她们眼前出现了一幢幢三四层高楼，一下子安全感十足，人多的地方野兽就不敢来了吧。她们走进其中一栋楼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等待天亮。

    这个清晨特别漫长，足以叙述二十年的悲欢离合。

    “我就担心我妈，身体太差了，她的五脏都退化得很厉害，现在顿顿都离不开药了。”借着点点星光看见叶蓁蓁脸上布满忧愁。

    “啊，才五十多岁，怎么搞得！你爸对她不好吗？”花顺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即便父亲这么折磨她，发泄完怨气后，她照样挺健硕。

    “我爸妈感情很好的，就是我妈年轻时候太宠我爸，上班带孩子做家务，大事小事都是她一个人扛，精力体力透支太严重，现在浑身都是病，她的胃只能消化烂面条了。可我爸好像才刚刚懂事，去年退休，就去外地打工为她治病，也没办法照顾她了。”叶蓁蓁只是叹气。

    “你工作还顺利吗？”花顺希望她从工作上找到价值感。

    “不行，我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个人顶三四个人的活，不仅要做人事部的事情，还要被行政拉去打杂。”叶蓁蓁更糟心了。

    “那你拒绝啊，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呀！”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也没人为我说话，他们总是客客气气地叫我做事，我都不好回绝。只会生自己的气，现在乳腺增生好严重，我家老公叫我辞职算了。”

    “你不是不能胜任工作，而是不能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生存。”花顺试想蓁蓁的处境，寻找问题的症结。

    “是啊，小时候我是被三嬢嬢带大的，她有神经官能症，喜欢把我锁在家里，我一出去就打我，用针扎我，好吓人的。”叶蓁蓁打开往事感觉刺痛了一下，“直到我上三年级，一天放学回家，看见三嬢嬢躺在地上抽搐，我把她抱怀里，看着她一点点抽，抽到抽不动，后来就没了呼吸，我抱了她好久，哭也哭不出来，就感觉她睡着了，好像再也不会打我了。”

    “可怜的蓁蓁，你从没说过你有这样的童年。”花顺听得好心疼，蓁蓁却淡淡一笑：“这只是一小部分。”

    “后来我妈把我接回了家，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可我爸又被抓起来了。”真是不堪回首的记忆，“是我爸单位里的人故意整他，他就被莫名其妙关了一年，最后说查不出什么就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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