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哥哥坐陪

    王爷听说小丫头为救圣孙殿下受了重伤，生死难料，他一心往宫中赶去。

    老管家心中虽也记挂小丫头，但碧霞宫的宫人说了，小世子已在回京途中，他以为，以小世子小时候的胡闹劲来看，可能小世子连天机局的耳目都能设法避开，如此未必需要三日才能抵京。

    若是真如他预料的那般，兴许还能很快寻到小世子，带他进宫救小丫头一命。

    主仆二人很是默契，无需多说就分行两头。尤其老管家，一路上不曾耽搁，他很快便翻过荒山，等在了废弃了多年的亭子。

    不消多时，远处来了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虽然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有灰尘，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太过灵动，终究难掩丰神俊逸。

    老管家隔得老远便知来人是自家小世子，也没讲究太多，赶紧飞过去抓住少年：“小归荑今日路遇刺杀，被箭弩重伤，流血不止，你可有什么止血的好法子？”

    少年本想施展一套“泥鳅”身法，挣脱老管家后，再跟老管家大战三百回合，好不快哉。但一听老管家这话，他便由着老人家提着自己的肩膀一路飞进京城。

    “有是有，不过终究小丫头要吃些苦头。”

    他虽常年在外修行，但父亲信中总提起孟归荑，他对这个小丫头并不觉得陌生。

    王爷先行进了宫，他到的时候，御医已施针封穴，虽然要紧部位暂且保住，但受伤之处依旧不停溢出血液。可见止血散和封穴之法，都好比扬汤止沸，不是釜底抽薪的根源之法。

    他懂医术，不用御医解释多少，便已看清局势。恐怕今日，他不能再像当年那般，妙手回春。

    所幸老管家带着若水来得及时，若水未能收拾形容，只先来用内力将冰块上的寒气推送到小丫头的患处，利用冰气使患处的血液凝固，等一大片血窟窿都为冰气覆盖，他才叫御医赶紧用草药包扎伤处。

    这样的操作看似简单，但所消耗的内力不凡，梁若水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将小丫头身上的血窟窿填补完整。修补完，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深深地看了一眼榻上双眼紧闭的小丫头，他笑道：“放心，这小丫头死不了了。”

    彼时圣孙殿下就守在榻边，未曾亲自送皇帝陛下离了碧霞宫，他俯首道谢。

    “若水伯……”

    “别别别，”

    梁若水连忙扶起梁子辰：“圣孙殿下可别对若水行这般大礼，你我年岁相当，大可像同辈人一般交往，殿下唤我一声若水即可。且我一直长于宫外，实在不懂这些虚礼，未来失礼的地方恐怕比殿下还多，若水还请殿下见谅。”

    “……”

    两个小辈长成人后第一次见多说了几句，王爷和老管家并不会过多参与。他们现在，更担心榻上还未有转机的小丫头。

    世子跟老管家说过，小丫头要吃些苦头，原来不是在止血途中，而是在止血过后。

    世子从小跟着真容寺方丈在日月寒潭修炼，真气中都带着寒凉的冷意，再用冰霜覆盖伤口，简直寒上加寒，极伤身体。恐怕日后要将小丫头体内的寒气散去，至少得花上小半年的时间精心调理。

    王爷极通医理，很快便看出此法会留下体内寒凉的病根。他看榻上小丫头的神色，也越发心疼：“这以后，咱们王府得多备些驱寒保暖的药材。”

    老管家亦是如此，他点点头，“总归命算救回来了。”

    此时皇帝陛下和天机局的首尊大人已经离开，别说王爷和老管家，便是御医也松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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