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有始终 10
司马介的领悟能力颇高,听钱慕方说完便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好比元素里面不尽是铁,可铁却一定是元素。”。
说完这话心里又跑过去一个念头,几与先的那个念头一模一样,也是转得太快连尾巴也没抓住。
司马介腹中暗自奇道:“怪了,今天好象有什么心事要让我记起来似的。”。
穆怀远过了一会才伸手从钱慕方那里又把椅腿抢回来,气愤愤的道:“哲学就是在念经,与和尚一样,只不过穿的衣服不同而已。”。
司马介心中又是一闪,转头望着穆怀远,目光中一片迷惑。
穆怀远见他面带疑色,怕惹他不高兴,连忙又改口道:“不可司马先生还是说得对。”。
司马介失魂落魄般的问道:“我说什么了?”。
穆怀远吃了一惊,暗道:“司马先生怎么了?”。
钱慕方从旁看了司马介一眼,笑道:“想是有件要紧的事没记起来。”。
司马介耳中隐隐有个声音也在说道:“没记起来,没记起来……”。
忽的“啊”了一声道:“是跟钱有关的。”。
穆怀远一听满肚子瞧他不起,只是在脸上不敢显露,心底却怒道:“怎么这高身份的一个人对金钱痴迷到这份上了!”。
向来这世上也没有人会因为想钱想得发痴的,就是那些贪婪之辈在人前对金钱所采取的态度也是装出一副并不十分在乎的模样,钱慕方即是现身说法的例子,他亦是贪得很,却时刻能保持理智,并不显出利令智昏失魂落魄的样子。
听见司马介啊了一声突的说“跟钱有关”,他眼前一亮,甚是好心的提醒道:“是掉钱包了?”。
司马介很坚决的摇摇头道:“不是!”。
穆怀远冷冷的道:“司马先生这身份的人掉十个钱包他也不在乎,除非丢金子了。”。
司马介呵呵一笑,对他道:“金子到没丢,只是你方才一说到衣服的不同让我记起小时候曾在自己衣服上用铜板做过纽扣。”。
其时自辛亥革命之后,清一代铸造的钱币逐渐淡出金融流通,遗有的各类宝通铜币在民间存在不少,留着无用,弃之可惜,家庭主妇便有别出心裁在铜板外面包上厚布制成纽扣自用,也有扎上羽毛做成玩具出售的。司马介说自己小时候用过铜板做的纽扣丝毫不奇怪,穆怀远、钱慕方小时一般的也用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也没他那大的反应。实则是司马介一听穆怀远说自己“丢金子了”,马上想起自己那几个转瞬即逝的念头是什么,那便是张敬来以前赠他的那枚用泥碳转变而成的金球。穆怀远今天拿过来的奇怪金属无论在份量还是在纹理外观上都应是一枚断的木椅腿。
为求确证,司马介又向穆怀远要过那怪物,一边假装与他们说笑一边在手上暗掂量。
当初张敬来赠他金球时曾说孙造书也懂得元素转换技术,昨天才知道孙造书原来是被苏同翁捏在手里,苏同翁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孙造书方死近两个月云云,这种话只好用来唬弄三岁的小孩子,司马介当时压根就没信。手上这截古怪的金属从纹理来看分明就是木制的,但如同张敬来搞的那枚金球一般,苏同翁和孙造书暗里也想将木头变成金属,惜乎技术许是有缺陷,并不能把木头转变成黄金,只变成这么一截黑漆漆的烂铁。苏同翁利欲熏心下拼命想捞到好处,让穆怀远检验这物里面所包含的成份以便回炉提炼。
司马介也算厉害了,张敬来当初为了拉拢他赠他一枚用泥碳转变的金球并附带一派胡言,用到今天的情况却让这日谍把苏同翁的底细探了个清清楚楚,惟有他在学术上不是专业人士,对苏同翁用木头变烂铁的原由不明,以为苏同翁那边的技术有缺陷。其实哪里是有缺陷?而是苏同翁舍不得用库存的大锡转成钢铁所至,利欲熏心是事实,技术有缺陷则非也。
穆、钱不知司马介心中正在打算盘,听他说起用铜板做纽扣的事,一时具都出声附和,两个人从穿开裆裤之日起一直说到上学。
钱慕方想贴紧司马介,本想继续扯到上学之后的岁月,穆怀远却懒得跟他接话,转面去对司马介道:“司马先生,您看苏先生会从哪里弄到这种金属的?若说是从缅甸进来的我多少不大信。虽然我只是个打杂的,但这物看上去不像成批拉来的,成批的东西怎会做成这不规则的形状?我是怕苏先生只在手头得了这一件实物,英商甚是狡猾,这件东西就算合了苏先生的心意,别的成批进来的往往是含有大量不合格的物件,最好是有机会让我去做个抽查,这样别人就不敢蒙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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