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分真假 06
穆怀远得了钱慕方的证明,心中马上将这个情敌抹掉了,转而将马幼山又当成对手,心中气愤愤的道:“好哇你个马幼山,在我背后挖我的墙脚,还装得比谁都正经,我怎没早想到是你?”,他醋劲大发之下即刻变得毫无理智,连药铺里放的汤药也不喝了,连走带跑的向联大校舍奔去。
正跑时,不防前面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也走得急,跟穆怀远撞个正着。穆怀远的体魄不如那人魁梧,又拉了一夜的肚子,脚步虚浮,一撞之下便坐到地上。那人甚显歉意的伸手拉他道:“你还好罢?”,穆怀远下意识的伸出右手去与他握,不料碰到时发觉那人是用的左手,一怔时抬眼细看那人,这一看又将他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人右边衣袖处空着一截,想是右手已经失去了。向他脸上看,这张方脸他怎能轻易忘记?当日他和袁求生饲养的毒蜂跑失,其中一头正扎在这方脸汉子的手上,两个人谁也不敢负责,袁求生先跑了,穆怀远则怕出事,在这人右手背上留过一行字叫他忍耐,后来趁这汉子没醒时也跑了。事后虽良心多有不安,但因一直未听到社会上传出昆明有奇特命案的消息,想来被毒蜂扎过的那人看到手背上的留字终于熬过一关。今天突的碰到苦主,穆怀远一看他右边的袖子便知道祸已闯出来了,心中砰砰的跳个不停,一双眼睛望着那人的脸发呆,极怕他认得自己。
这人正是司马介,他从苏同翁那里出来正想去与张敬来碰面,走得急了把对面的一个青年撞翻。他知道自己身材魁梧,与人相撞时不论对错都是别人吃亏。司马介的涵养甚佳,遇到这种事他总能先道歉以示礼貌,见穆怀远在地上望着自己发愣,颇显友善的对他道:“喂,年轻人,你没撞坏么?”。
穆怀远回过神来,红着脸答道:“哦,我还好,你没事罢?”,他问这话是下意识的在关心司马介的右手,司马介呵呵笑道:“坐在地上的是你,可不是我,这话该我说。”,又伸手去拉他。
穆怀远这回伸出左手与他相握,被他轻轻一提便从地上站起来了。司马介道:“你好象是这里的大学生。”,穆怀远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司马介笑道:“你不是大学生身上哪来文绉绉的神气?”,穆怀远红着脸答道:“惭愧,刚才一走得急了到把这身学究气丢到脑后了,我还怕撞你痛呢。你的右手出过事故么?”。
司马介的右手要着落在他和袁求生的身上负责,问一下亦是当事人发乎内心的关切,只不过司马介并不知道面前的青年自己曾吃过他的大亏,断一只手到是小事,滇越铁路用兵之事却干系战略进攻,若知道这些杰作是穆怀远的大手笔,那末二话也不多说,腰间的短枪掏出对他小脑袋先打一枪以解心中之恨最是重要。
司马介笑道:“你的眼睛挺尖,看得见我右手出过事故,别人多不大注意这点。”,穆怀远讪笑道:“我也不是眼尖,只是刚才伸手拉你的手时发觉有异,这才注意到你右边的袖子的。”,司马介呵呵笑道:“我修机器时把手卷进去了,现在一想还后怕。”。
穆怀远暗道:“是机器卷的么?或许这只是他用来遮羞的话,也许是自己用刀剁掉的,这样的话这人可有些凶悍呢。”,他对司马介断去右手始终饱含歉疚,但是这种事他也不敢承认,承认了难道别人就会谅解自己么?说不定当场也剁下他一只手以示报复。
只听司马介问道:“我叫司马介,年轻人,你叫什么?”。
司马介在昆明做间谍久已成习惯,即不论什么人都会结交,他问穆怀远的姓名时乃是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穆怀远连名字也不敢说给他听,吱唔道:“我么……我叫周怀远。”,司马介赞道:“周怀远!好名字,胸怀远大之意,不像我的司马之介,左右摇摆。我常在文林街的茶楼泡馆子,你有空可到这里寻我聊天。”。
穆怀远暗笑道:“这个人到是个见面熟,方一打交道便能喝到一起,好象与利通的曹副经理有几分相似。这两个人凑在一块想来十分热闹。”,肚里怎么想的脸上便露出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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